血珠抹在舒婉袖口的金线牡丹上,丝线立刻腐蚀发黑,"能熔炼玄铁的药水,全京城只有仁济堂秘传的蚀金水——而刘妈的儿子,正是仁济堂的账房先生。"
舒婉精心描绘的远山黛终于裂开细纹。
当舒瑶取出从她妆奁暗格搜出的蚀金水药方时,这个总是端着青瓷盏品雪芽的相府真千金,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
"你以为赢了吗?"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位大人能让我从流落街头的乞丐变成相府千金,自然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癫狂目光忽然转向西南角楼,"你听,商队的驼铃..."
话音未落,角楼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舒瑶瞳孔骤缩——昨日她亲眼见西域商队往角楼搬运的檀木箱,此刻正渗出暗红液体。
但相爷的怒吼比她动作更快:"把这孽障关进地牢!
王大夫杖八十,刘妈及其亲眷全部发配岭南!"
庆功宴当夜,舒瑶倚在滴露轩的葡萄架下。
侍女们新换的绛纱灯在风中轻晃,投下细碎光斑。
她摩挲着石宇送来的金疮药瓷瓶,瓶身狼首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方才庆宴上林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总觉得西南角楼藏着更骇人的秘密。
凉风送来若有似无的银铃声,像是西域舞娘脚踝系的细铃。
舒瑶蹙眉起身,突然听见头顶花架传来异响。
本能要闪避时,后颈却泛起诡异的酥麻——就像那夜触碰苗文残卷时的感觉。
重物砸在肩头的瞬间,她恍惚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前,无影灯照亮了血管钳上的反光。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时,西南角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铃铛晃动的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祝祷。
第6章 “噬心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