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化的右臂已重若千钧。张玄踉跄扑向铜柱，染血的手掌按在饕餮纹上。柱内机关咔嗒连响，一截莹白玉尺从柱顶滑出。尺身刻满虫鸟篆文，首端嵌着半颗混沌珠。
“天工尺！”吴妍失声叫道，“墨家初代矩子以昆仑玉髓所铸，能解天下机关……小心身后！”
最后一句却是嘶吼。那头嘲风兽不知何时绕到后方，利爪裹挟风雷直取张玄后心。千钧一发之际，扣肉周身腾起黑雾，身形暴涨三倍，一口咬住兽爪。金属碎裂声混着兽吼震耳欲聋，黑血泼洒在玉尺上，竟被混沌珠尽数吸收。
张玄握尺的刹那，青铜纹路如潮水退去。玉尺迸发青光，映出空中一行小篆：“天工之巧，终归自然”。九根铜柱应声崩解，化作九道流光没入他手中玉尺。
洞窟深处忽然传来冷笑。
石壁如幕布般掀开，走出个绛紫长袍的老者。他右手五指皆是无常链，链头拴着五颗滴血人头——正是仙盟通缉三十载的“鬼手判官”慕容狄。
“墨门至宝，岂容小儿染指。”老者甩动锁链，五颗人头齐声尖啸。音波过处，岩壁渗出漆黑黏液，竟是传说中墨家禁术“黄泉泥”。
陈丽扬手洒出改良菌种，荧光绿雾与黑泥相撞，炸出漫天磷火。吴妍脚踏禹步，铜钱剑引动雷光：“乾坤借法，五雷正……”
咒语戛然而止。慕容狄袖中飞出一物，正是墨家失传的“非攻令”。令牌悬空，万法皆寂。扣肉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结出佛门狮子印——
“嗷！”
犬吠化作梵钟轰鸣。非攻令应声而裂，慕容狄喷血暴退，石壁后传来机括响动。待烟尘散尽，早已不见人影，唯留一句诅咒在洞中回荡：“天工尺现世之日，便是墨门绝嗣之时！”
张玄低头看向玉尺，混沌珠内似有星云流转。吴妍盯着壁上剑痕，忽然颤声道：“你们看这痕迹……像不像《逍遥游》里的鲲鹏翼？”
月光穿过坍塌的穹顶，照在玉尺之上。尺中星云忽然投射出虚影：浩瀚星海中，巨鲲正吞下一颗燃烧的恒星。
（本章完
第13章 天工诅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