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三娘前几日见过俞定京等人,只知几人是大理寺官员,猜到他们是因为案子的事过来找她。
“我们只是闯入你的屋子就这样生气,你杀了人我们都没说什么。”姚沛宜击叩桌案。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管三娘睁大了眼,“上一回,我已经同大人们解释清楚了,我没有杀过人。”
“你没杀过人,为何手上有这些东西。”
姚放将角子扔出去,商铺契书洒了一地。
“我……”
管三娘瞧见一地契书愣了半晌,随即才道:“大人们就算是大理寺官员,也不能随意翻我的东西。”
“这是你的东西吗?”雷妙妙嗤了声,随即道:“管三娘,其实真相如何我们早就查明了,只是看你这会儿说不说实话。”
“我……”
管三娘动了动唇,脸色先白了大半,“这…这是胡侍郎给我的。”
“是他给你的,还是你偷的?”姚沛宜迅速反问。
管三娘嗫嚅了几声。
“管三娘,你约胡淖见面,只是情人思念所以想见面,还是你早就预谋好了,要夺他财产,谋他性命?”姚放语调悠缓。
“不是的,我一个平民百姓,哪有胆子杀他,而且他也早答应了将这些商铺给我。”管三娘说。
“管三娘。”
坐于书桌前的俞定京冷不丁开口。
“一八五八,飞泉仰流。”
他漫不经意从笔架间选了一支狼毫,提笔落墨,“是为‘井,这不是你和胡淖的暗号,而是你和他玩的一个字谜。
你料定他猜到谜底后,一定会和你见面。”
俞定京的话音落下后,管三娘的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
“你这个谜语里的井,是什么井?在哪里?井里面又有什么?”
管三娘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大人,您实在是想多了,什么井,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说实话,那便去大理寺喝茶吧。”
俞定京瞥了眼门口候着的时来,“将人押下去,再让运转带人去查查胡家的井。”
“是。”
时来上前将管三娘逮住。
管三娘是莺归楼老板,动静闹大,也引来不少人来瞧。
姚沛宜从屋中出来,正好瞧见蓝萩和绿裙姑娘站在人群中往里头张望。
“蓝萩。”
她刚走上前,就被蓝萩握住了手,“王妃,这是怎么了?”
握住她的那双手指腹间有些粗粝硌人。
姚沛宜微微一顿,随即笑道:“还不是胡淖的案子,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这几日夜哭女还有动静吗?”
蓝萩摇头,“说来也奇怪,好像自打胡侍郎没了命,夜哭女也跟着没了动静。”
“那就好,你们也能睡个好觉了。”
蓝萩见他们还有要事,便也没有纠缠。
姚沛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行人上了马车,她才向俞定京开口:“王爷,你能不能查到一个人的过往?”
俞定京闻言,想起方才她和蓝萩谈话的场面,“你要查蓝萩?”
姚沛宜搓了搓手指头,方才那抹粗粝恍若还在,“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运转在入夜时才来禀话,几人正在吃晚饭。
“主子,胡家的井属下都查过了,只剩下最后一口井在胡家祠堂里,我们还未查看。”
几人闻讯连忙前往胡家祠堂。
更深露重,祠堂内即使是点了火把,风吹起来时也有些发凉。
雷妙妙大着胆子凑去井边瞧,“这是口枯井吧,里头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啊。”
姚沛宜刚想叮嘱人小心些,哪知下一刻雷妙妙正好踩到青苔,一个跟头就栽进了井里。
“雷妙妙!”
姚放连忙接过暗卫递来的绳子爬下去。
“妙妙!”
姚沛宜也担心得不行,跟着下去后,却只瞧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妙妙?你摔了吗?”
“……”
周遭静悄悄的,并未有人回答。
姚沛宜不禁咽了口唾沫,尝试着蹲下去摸,“妙妙?”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坚硬的镯子。
【不对……】
【妙妙不戴手镯的啊……】
再往下摸。
她摸到一点软烂又粘稠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东西……】
【对了,我还带了火折子。】
她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燃。
火光亮起的瞬间,眼前赫然出现一张腐烂得快露出森然白骨的面庞,上头爬满了蛆虫,极为可怖。
“啊!”
姚沛宜起身就跑,下一瞬就撞进了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里。
“是我。”
俞定京熟悉的低醇嗓音响起,姚沛宜顿时觉得有安全感多了,一把缠住他的腰身不撒手,“有、有尸体。”
“看到了。”
他感受到怀中娇躯微微发着抖,手在半空中顿了顿,还是落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我来了,没事了。”
“你俩这样搂着干什么?”
姚放扶着一瘸一拐的雷妙妙从另一边走过来,“这口枯井很大,方才雷妙妙摔下来,我就发觉不对劲了,方才走了一圈,瞧见了五六具尸身。”
第54章 你…害怕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