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白家为了杜绝后患,将景舒送进了青楼。”
姚沛宜:“畜生。”
“混账东西。”
俞定京都没忍住骂人,“景舒又是如何到黎曙身边的?”
“我听景舒说过,她和黎曙是在文社中认识的,黎曙赏识她的能力,才将她留在了身边当幕僚。”姚沛宜说。
时来颔首,“没错,景舒在青楼待的第三天,青楼就出告示寻人,她应当是设法跑了出来,
后来就以男装戴面具示人,和黎曙在文社上认识,就此留在了尚书府。”
俞定京发声,“先将景舒带回大理寺。”
无论对错,景舒都涉及了人命,按照规矩,得回大理寺配合调查。
姚放负责审问。
姚沛宜和俞定京则又去了趟国子监。
她在一斋中重新检查了一圈,发现了斋中最深处的杂物间内,还有一道小门。
是一斋的后门。
不过年久失修,早就没有人从这儿经过。
俞定京将小门踹开,外头已经长了很深的灌木丛。
“原先这个后门没坏的时候,监生们每次去完明镜湖,都会从后门进宿舍,后来门坏了,也没有人进出。”一斋斋长解释。
姚沛宜瞧着茂盛的灌木丛,脑子里骤然想起白围君被杀害的那日。
她还记得自己和俞定京坐在明镜湖边装睡,当时她就听到了灌木丛响动,那响动格外杂乱,却又无风,所以她当时牢牢地记下了这诡异的一幕。
算算时辰,很有可能是有人对白围君动手后,从后门逃出。
“那儿有个东西。”
姚沛宜余光中,有块乌黑的物什。
俞定京拾起来,她才看清楚,“这是景舒的面具。”
她第一次见到景舒的时候,她脸上戴的那半张玄铁面具,边角还沾染了血迹。
后来她和景舒在大理寺聊天,她还问起过她为何更换面具。
看来,是这块面具遗失在了灌木丛中。
“将面具交给姚放,让他好好审问。”俞定京将面具递给时来。
大理寺内。
姚放听完了景舒惨绝人寰的经历,心里正乱得很,不过景舒比他想象中配合得多,到他跟前时,主动将面具摘了,恭恭敬敬入牢房接受他的审讯。
“你和白围君是何关系?”
景舒:“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后来将我抛弃,和黎姑娘订婚。”
姚放看着她,“他和黎姑娘订婚,你却成了黎尚书的幕僚,你是何居心?”
景舒从容道:“因为要复仇。”
姚放反问:“就因为他抛弃了你?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景舒眼底闪过一抹自嘲,缓缓道出自己的故事:“我出生江南,本是寻常渔女,和弟弟相依为命,
后白围君下江南游历,与我相识相爱,订下婚约,
白围君让我跟他去京城,想要和我成婚,我相信他了,将家乡一切都打点好,带着弟弟和他来了京城,
可白家人看不上我,将我和阿弟扫地出门,甚至还杀了我阿弟,可一切矛盾的源头白围君,他却漠视不理,
是他先撩拨招惹我,他深情款款,骗了我,到京城后,白围君的父亲告诉他黎尚书看中了他,想让他当女婿,
白围君一下就翻了脸,白家对我和阿弟的恶行,他也视若无睹,甚至还将我送进了青楼,
我好不容易才逃出青楼,就听说了他和黎姑娘订婚的消息。”
姚放原先听到这个故事就有够气愤,如今听当事人说起,心就越发堵闷。
想起俞定京方才让人拿过来的东西,他将手边小桌上摆放的面具拿出来,递到景舒跟前。
“认识吗?”
景舒看着面具,顿了顿。
姚放忍着同情,问:“他们一家都这样对你,你打算如何报仇?”
对方半晌没说话。
姚放再度举起面具,“景舒,证据确凿,你有可能是杀害白围君的凶手。”
“我没有杀他,杀他的人是曹华。”
景舒面色镇静,缓声回答他的问题:“我从青楼逃出来后,知道走官府的路不行,就打听了黎家,
知道黎曙求贤若渴,我就女扮男装,同他在文社结识,我虽家境贫寒,却爱读书,也了解国家政事,
潜伏在他身边半年之久,我取得了他的信任,他让我辅助吏部侍郎处理国子监的要事,
我成功混入国子监,事发那日,我提前在宿舍内放了迷烟,然后亲手阉了白围君。”
“他那样对你,你就只是阉了他?”
姚放摇首,“这样是不是太轻描淡写了。”
“白围君是家中独子,是黎家的女婿,阉了他可不只是轻描淡写。”
景舒一字一顿,面上写满了冷意,叫人只觉阴森森,“我的确可以杀了白围君,但这对他来说,太轻松了,
我要他的余生,活在屈辱中,我要他和白家生不如死,颜面扫地,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姚放一怔。
离开国子监后,姚沛宜和俞定京又到景舒在京城租的宅子中搜查。
第104章 手中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