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向蕊印象里,继父一直是一个酗酒成性的男人。
除了将她和妈妈领进家门的那天,她就没见过继父正常的样子。
回到家的时候,他永远都是喝的满脸通红,醉醺醺的对着母亲拳打脚踢,有的时候连着上来帮忙的南向蕊也会一起收拾。
南向蕊知道,母亲愿意跟着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完全是因为继父答应了承担她上大学的费用和生活费。
母亲年轻的时候被父亲宠惯了,像是一个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更不知道去怎样赚钱养活自己和女儿。
所以,即使南向蕊劝过她很多次,母亲依旧一意孤行的留下来。
明显的察觉到母亲变化的那次,是南向蕊中考完毕回来的那天。
推开那扇嘎吱作响的旧铁门,屋内一片狼藉,母亲蓬头垢面的就坐在地上,抬起头的时候嘴角的血渍和肿胀霎时间刺痛了她的双眼。
南向蕊跑过去,用几乎颤抖的手扶着母亲,满脸眼泪的咬牙道。
“报警!我要报警!他这是家暴,妈,我们不在这待了,我们走好不好,我来赚钱养活你,我不上学了。”
母亲嘴角泛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摇摇头抹去她的眼泪。
“蕊蕊要好好上学,这样才能有出息。”
那天的南向蕊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母亲,手上的准考证被握成了一团。
成绩出来的那天,朋友打来电话祝贺,说南向蕊比中考线要高了将近一百分,足以让她上一个还不错的高中了。
但是南向蕊心情并没有多好,她沉默的看着网上的成绩栏,最终还是告诉母亲自己中考落了榜。
母亲劝她复读,但是南向蕊没同意。
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开始学习画浓妆,经常出席那些不正规的酒吧KTV去当陪酒和驻唱。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赚到足够的钱,让自己和母亲逃离那个可怕的牢笼。
其间她去找过父亲好几次,母亲每次都说让她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是南向蕊向来不听。
她不仅要从父亲那拿钱,还要报复性的让他看看,他的妻子女儿现在过的有多惨。
南向蕊觉得,她们能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全是父亲害的。
十八岁那年,她在酒吧认识了江屿和孙齐天等人,成日和这帮人混在一起,江屿打擂台的时候她还能顺势跟进去认识几个有钱人。
这时候南向蕊的名声已经烂透了,但她从来不在意,依旧将自己打扮的妖娆妩媚,出席各种各样的风流场所。
就在她攒够了钱,能带着母亲出去住时,南向蕊出事了。
继父深夜醉酒回家,发现了回来取东西的南向蕊,和早已收拾的空空如也的行李。
或许是醉意和怒意夹杂在一起充斥了他的神经,继父目光一直落在灯光下美的耀眼的南向蕊身上。
酒红色的裙子衬得她的皮肤异常白嫩,眼角下一颗小小的痣在那双狐狸眼下若隐若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媚态十足。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南向蕊长大后变得这么漂亮了呢。
酒瓶摔碎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野兽般的目光就这么一点点从她身上划过,他在朝着南向蕊逼近,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就那一瞬间,南向蕊心脏立即沉下去了。
她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房间的最角落,她放大分贝声音呼救,可她们住的太偏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
更何况母亲被打的事情邻居已经当作寻常事看待,不会有人想要去趟这趟混水。
南向蕊颤抖的拿出手机,就在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手机甩开。
继父死死的将她的双手按在墙上,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力气。
浓郁的酒气在四周徘徊,南向蕊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脖颈正在被胡茬用力摩梭。
一只粗糙的大手就这么穿过她的衣服,一路往上划。
两行眼泪就这么顺着南向蕊的麻木的瞳孔里划下,她嗓子喊得干哑,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就在绝望之际,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忽然很合时宜的响起。
像是燃起了她的一线希望,南向蕊朝着继父的胳膊死死的咬了一口,趁他吃痛,她连滚带爬极为狼狈的跪坐在地上接通电话。
不等她开口,继父就走上前来扯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上去。
南向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落下,她朝着地上的手机撕心裂肺的喊。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电话对面很是嘈杂,传来孙齐天的声音,明显情绪也放的紧绷。
“你在哪?!南向蕊,你现在在哪?!我和江屿……”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继父砸了个稀巴烂。
南向蕊彻底绝望了,看着继父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她的目光变得空洞,就连眼泪也在眼角慢慢干涸。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突然踹开,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压在她身上的继父猛地拽了起来。
孙齐天一拳接一拳的抡了上去,不等他穿好裤子,就被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南向蕊脑袋里一片空白,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向她走来的江屿,一双漂亮的眼睛麻木又机械。
直到江屿脱下外套遮在她满是血污的半身,她才恍然间醒悟过来。
双手颤抖,她死死的拽着江屿的衣服,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喷涌而出,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救救我!江屿!你救救我!求求你……”
“我知道。”江屿努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低声说,“我带你出去,别怕,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南向蕊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一种心态出去的。
她趴在孙齐天的背上,看江屿将继父送到了警察局。
也许是那天的晚风太过残忍,江屿的声音在她耳边徘徊了一遍又一遍。
让她误以为,她是喜欢江屿的。
南向蕊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惊醒后额头上总铺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丝。
母亲哭的不成样子,就连薄情寡义的父亲都来了好几次。
南向蕊不让他进来,父亲也没办法,就只能坐在门口叹气,每次都是遭到母亲的驱赶才回去。
继父被逮捕这件事闹得不小,街坊邻里之间都穿得沸沸扬扬的。
后来也不知道被哪个无良记者拍到南向蕊在医院,这件事就这么传了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邻居还说是因为南向蕊私生活混乱,大晚上穿着这么短的裙子,难怪继父晚上会起了歹心。
到后来流言愈演愈烈,已经演变成了南向蕊去勾引他继父,两人这才产生的摩擦。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后,南向蕊出院了。
铺天盖地的目光向她投来,南向蕊知道,这些人都是等着看她热闹的。
她不屑于去解释任何流言,只是心疼母亲怕戳到她痛处时那份小心翼翼的模样。
出院之后,南向蕊把手上的所有钱拿出来开了家烧烤店。
她的妆容比起从前更浓,似乎只有纸醉金迷的地方才更加吸引她。
烧烤店被她开成了类似于酒吧的形式,而自己就是那个舞台上风情万种的驻唱。
因为长相太过美艳,加上性格的肆意放荡,烧烤店大多的顾客都是奔着看她表演来的。
南向蕊几乎成了隔壁附中的传说,旁人提起江屿孙齐天的时候必定会带上南向蕊的名字。
比起学校大多青春的女孩子来说,她像朵满是荆棘的玫瑰,神秘中又带着几分沉醉的危险,野心勃勃这四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她知道自己臭名昭著,但追求她的人也不少。
在众多男孩子中,有一个总是穿着洁白球鞋的少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比起那些健谈的男生来说,少年有些腼腆,喜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她,离开的时候总会留下一封情书,里面放着两颗小小的糖。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吃到过糖了。
站在缭绕的灯光下,南向蕊拆开小小的包装纸,糖意在她胸腔里蔓延开来,所有的苦涩就在那一瞬间消散了。
在某次接到情书的时候,南向蕊答应了他的表白。
少年对她很好,会亲自做早餐给她吃,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冒着大雨过来找她。
南向蕊的爱向来肆意张扬,毫不遮掩,所以,她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的。
可是渐渐的,南向蕊发现,他们好像只有私底下是这样,只要遇见少年的朋友,他都会假装不认识她一样。
南向蕊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怎么在意。
直到某次听到少年的朋友用极其难听的字眼形容她,少年毫无反应的时候,南向蕊才明白。
原来他是嫌她丢人,嫌和她这样的人在一起会脏了他的名声。
南向蕊分手了,没有任何留恋。
在众人面前甩了少年一巴掌之后,她分开的很是决绝。
她依旧徘徊在各式各样的
第 57 章 南向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