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李赫你干什么这么敏感!
白钧言本想说他的,突然回想起当初的分手理由,硬生生忍住了。
“我马上改个。”
过十秒。
“改好了。”白钧言的声音道。
李赫点开他头像,看见他网名,换成了:我爱纸吸管。
“…………”
“再换一个。”
“你要我改什么?”白钧言关火,把面条从锅里捞了出来。
李赫说:“随便你,和纸吸管没关系就行了……还有挂面。”
“哦。”
白钧言:“我改成越南卷粉了,这下可以了吧?不对,越南卷粉也是软的,你不会又要我改吧!”
李赫说:“好,就这个吧。”
语音电话,隔着屏幕白钧言也看不见李赫的脸色,他说自己开始吃面了,把手机拿得稍微远一些,免得吸溜面条的声音一直吵着李赫办公。
后面白钧言也一直揣着手机,李赫能听见他吃完面,开始吃水果,而后去洗漱,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白钧言就在自己身边。
“我躺上床了,”白钧言看了眼时间,“你还没工作完吗?”
“嗯,还要一会儿,你先睡觉。”
白钧言也不敢跟他多聊耽误他事,便应了:“那我要挂了吗。”
李赫顿了一下:“……不用,我睡的时候会挂,你手机放旁边。”
“成。”白钧言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
李赫关了麦克风,怕自己这边的声音吵到他睡觉。
白钧言的脸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在了摄像头开关上。
凌晨一点,李赫处理完事情,抬头一看,发现手机屏幕上露出了白钧言睡着的脸庞,因为凑得很近,五官被放得很大,睫毛漆黑连成一片,睡着时安然的一动不动,能听见清晰的呼吸声。
就好像这个人在他身旁睡觉一样。
李赫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屏幕分明应该是冷的,却又泛着温度。
如果他们认识之前,没有姜恒冒名的事件,或许不会有现在,可能他也会认识白钧言,在美术馆。李赫大概会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妙语连珠的,但不可能喜欢上对方,因为小白压根不是gay。
就像白钧言说的,他只可能是“带自己看展的关系”。
白钧言起床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一看时间,是凌晨的一点三十五。
他给李赫发了消息:“你处理公务到这个点吗?”
李赫人已经坐在公司了:“刚起?”
“是,准备去上班了!”
李赫在开会,隔了好久才会:“把你公司地址发给我。”
白钧言把百嘉拍卖的定位丢过去:“你今天还是很忙吧,你不会要来吧?”
“今天忙。”大概要忙到下个月节前,很多事他也可以不管,不需要过目,但性格使然,什么事他都要看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李赫中午午休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他戴着耳机,吃的是秘书帮他从员工食堂带过来的饭。
白钧言:“那我晚上回家吃挂…面。”
话音落,白钧言可疑地沉默了。
李赫不动声色:“你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歇后语储备。”
“小时候背的,自创的,还有你啊,”白钧言说他,“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爱好,喜欢听人讲歇后语。”
“我喜欢传统文化。”而且重点不是歇后语,是“人”,是白钧言。就算让他听德云社相声,笑果脱口秀,李赫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和白钧言讲话这一会儿,李赫感觉压力释放了很多,就觉得听他的声音会很放松,原来跟人聊天也可以解压的。
他这一忙,到了年底也没松懈,李赫想到白钧言说年底也想见自己,只能把家门密码给他:“你去我家,别吃面了。”
谁叫他这几天忙完都是晚上了,隔得不远,但见不上面,只能打电话。
白钧言问:“你今天准点下班吗?要回来做饭吗,还是我给你做饭啊?我可以买菜过去。”
“我尽量准时下班。”
下午五点半,李赫到底还是没能做到准时,白钧言到他家楼下了,李赫的消息是:“我还有一两个小时,你从物业那里拿卡,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给了他们一张卡。”
白钧言提着从超市里买的菜,刷卡上楼,他下午有问过李赫,说想跟他一起去超市,但李赫一直没腾出时间来。
晚上八点,李赫到家,白钧言已经按照两人在微信里沟通过的菜单,把菜洗干净切好了。李赫进门,就听见唱片机里放着猫王的音乐,而白钧言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歪在沙发上看书,电视也开着,壁炉也开着。
李赫听他没动静,还觉得奇怪,走近了一看,哪里是在看书,是书压在脸上睡着了。仔细一看,是赫尔曼黑塞的书。
李赫注意到,白钧言手腕上重新戴上了那一只红珊瑚的蝙蝠手绳。
他悄悄地伸手,把书从白钧言脸上揭了下来,而白钧言似乎是视线一下接触到了光,眼睛紧紧一闭,脑袋朝旁边歪过去。
李赫动作很轻,就蹲在沙发旁看着他,这几天的确忙,但也想他,这种想念一直就存在,他们分开的时候就如火种般存在了,遍地都是火种。和白钧言重新在一起后,这些连成片的火种全部烧了起来,焚烧了整片内心世界。
李赫睡前会想,他要和白钧言把以前做过的事,再重新做一遍,没有做过的事,也要全做一遍。
以前他连亲白钧言一下都不敢,现在长进很大,稍一低头,就亲到了他的耳朵。
白钧言的耳朵下意识动了动。
李赫啄了下他的脸颊。
白钧言睫毛开始颤了。
李赫发现他醒了,但是不肯睁眼。
白钧言动也不敢动弹,手指悄悄地蜷了起来,捏得很紧,下颌绷着。
李赫就想看他要装多久,一个吻辗转落在他嘴唇上,李赫不懂什么技巧,方式很单纯,就是啄,啄了几口觉得不太对,换了一种,把他当成冰淇淋来吃。
察觉到李赫伸了舌尖,有湿润的感觉,白钧言心脏要命地跳了下,浑身发颤,简直装不下去的羞耻,要醒吗……这怎么办……
白钧言忍不下去了,李赫他怎么能这样!
被李赫捏了捏耳垂,白钧言控制不住,像砧板上那条他不敢处理的活鱼那样跳了一下。
然后听见李赫凑得很近的笑声:“你醒了?怎么不反抗。”
“……我反抗什么,不让你亲吗,我怎么能不让你亲……”白钧言是有点不自在,前半生都没这样过,结果那天晚上那个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吻让他梦了好几天,太怪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连这种无趣的事都变得回味悠长。
“你当然能,你不喜欢我就不了。”李赫还是挨他挨得很近,鼻尖压在他的鼻头,白钧言慌张躲闪着视线,一张脸真是被他亲到红的,摇头低声说:“没有不喜欢,我挺喜欢的,就是有点痒。”
“你的痒痒穴在脸上啊,我都没碰你。”
“我痒穴到处都是不行吗,”白钧言快速转移话题,“几点了,你忙完了?”
“八点过,”李赫想他肯定饿了,稍微起来了些,胳膊撑在沙发边缘,刚刚压在白钧言脸上的那本书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道,“你这么讨厌黑塞,都能看睡着了?”
“……我不讨厌黑塞,我很喜欢他的,这不是看过这本了吗,就不小心睡着了。”
“辛苦你等我回家了,乖。”李赫摸摸他的头发,对吵醒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要进去睡会儿,去我床上,等我做好饭再叫你。”
白钧言摇头,睁着眼睛看着他:“你敢杀鱼吗,我买了一条活鱼……就那条鲈鱼我还没处理。”
李赫挽起袖子:“我来吧。”
白钧言帮不上忙了,又去看他的书柜,方才他仔细瞧过了,没有找到自己送他的诗集,现在忍不住问:“那本书呢,松尾芭蕉。”
“怎么?”李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白钧言:“就是问下。”
“在我床头柜里。”
白钧言没有进过他房间。
半小时后,李赫有条不紊地做好饭,打算开瓶酒,他把白钧言送的三十万威士忌拿出来:“这一瓶,你想怎么处理,我拿去卖了?卖的钱给你交学费。”
“你别卖,留着吧,我的学费我知道交。”白钧言多看一眼那瓶酒,心都在抽。
他的首付款。
听他这么一说,李赫就想起来了,从钱包里找出副卡给他:“用我的卡。”
白钧言本来好好在吃饭,抬头看着他:“做什么,我有卡。”
他有过不良的消费习惯,有时候会买一些价格很贵的品牌溢价商品,但并非挥霍的性子,现在还改过来了,养成了存钱的习惯。
虽说现在的工资还做不到让他存钱。
李赫倒是平静:“你不花我的钱,是打算以后分手了,就不用费劲去算,去还给我了是吗。”
闻言,白钧言马上伸手,把他的卡拿了过来:“那给我吧,反正我俩不会分的,你要我花钱,行,我马上买双鞋。”
“不能买鞋,鞋寓意不好。”
以前白钧言说,恋人间送鞋代表对方会穿鞋跑了,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简直深信不疑:“你要买鞋,给我一块钱我帮你代购。”
白钧言:“等会儿再挑,买两双,一人一双,过年穿。”他喊李赫,“你挑好酒了吗,吃饭了。”
李赫随手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出来开了,吃饭的时候,他先接了霍敏的电话。
“嗯,在家里,跟人吃饭。”
“跟张超吗?”
李赫:“白钧言,就是white,你认识的。”
霍敏很诧异,坐在李赫对面的白钧言也呛了一下,根本没想到他会在跟母亲的电话聊天里突然提到自己!
霍敏:“是whtie啊……”她对白钧言印象很好,从对方没有收李辉的五十万签谅解书,也没有收自己这边的一百万,就知道白钧言这一家人品性都是难得的好。
不过她意外的是,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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