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我的上帝。”柯蒂斯哆嗦了一下，转身走入纽约的寒风之中。
在他的印象中，往年的冬季从未如此寒冷。细小的雪粒从半空掉落，早上七点钟仍未升起的太阳显得皇后区的街道更加萧条。人们行色匆匆，路边的流浪汉孤伶地跪坐着，谁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在祷告。
上帝不关爱穷人，阿门。
很显然保洁车的司机睡得比他香的多，到现在这个点了路面还没有除冰，以至于在五分钟后他不得不讪笑着和咖啡店的珍妮解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来源。
“哦，小山姆，你独特的‘标志确实让你变帅了很多。”那个营业员是这么调侃他的。“也许会让你更受女孩的喜欢？”
哪怕失眠了一个晚上，柯蒂斯现在业已经完全清醒了，在心底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美式国粹后微笑着接过咖啡。
“哦珍妮，你该管好你全身的所有嘴巴，不然迟早有一天失踪在大街上没人救你。”
毫无道理地发泄一通心中的怨气后，这个默默无名的小记者感到力量和自信似乎随着那一杯没加糖的拿铁一起流进了身体，分外畅快。
虽然距离一个富有的纽约人仍然有漫长的一段距离，每天也依旧要被性格古怪的上司刁难，但他知道只要什么时候能拿出一篇吸引民众眼球的报道，一篇脍炙人口的报道——上帝，真要成了事，我一定要雇那个老约翰（指上司）天天擦皮鞋。
那不是幻想，是幻觉。为了提神，这家咖啡店售卖的拿铁中特意加入了一些特殊调料达到刺激神经的效果，这在吸食合法的现代阿美瑞卡并不罕见。
总之柯蒂斯知道，他们一定没按规定剂量来。
为了清醒地上班，他还是摇了摇脑袋，想要把幻觉赶出大脑，可惜名贵跑车和舞女晃动的身影仍然不能在他视野里消失。
柯蒂斯就这么摇摇晃晃走进地铁站，还差点又在年久失修的水坑里跌上一跤。
空气中弥漫的浓重烟味和忽闪的标志灯勉强让他摆脱幻觉的困扰，清理了一下身上沾染的土灰。
远处似乎有地铁工作人员在喊，大致是什么轨道什么供电系统又出故障了，柯蒂斯不得不烦闷地离开站台，打算去搭巴士。
“……山姆？”
天边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但柯蒂斯无心注意，他现在整个脑袋里都是老约翰的臭脸，那张迟到了哪怕一秒都要扣你工资的老树皮。
“山姆，山姆！”叫他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也越发不耐烦。
柯蒂斯已经不能忽略那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了，只得回过头去。
迎接他的是一个黑色的头套。
“surprisemother……”
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反抗无效，被袭击者牢牢地压着手臂动弹不得。
头套被人用力扯下，小巷里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让柯蒂斯知道自己还活着。
等他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和身前那人的脸时，柯蒂斯诅咒了一句然后骂到：“罗伊，你脑子到底塞了什么奶油？是来找我讨回昨晚你赌输的钱么？”
“无论怎么样，都快点把我放开，我要赶紧去上班。”
名叫罗伊的黑人先是给了柯蒂斯一巴掌，然后把一份资料拍在柯蒂斯胸前。
“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好心好意帮你带来能让你扬名立万的东西，你还在这里骂我。”
他犹豫地打算拆封，却被罗伊一把按住了手。
“这些资料都是目前封的口风最严的那一批，是那群华府的喉舌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东西。”
柯蒂斯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是什么？那个老家伙的s丑闻么？”
他所供职的报社老板约翰是一个地道red脖子，哪怕是正常的生活报道也喜欢掺杂一点私货。
这种思想也逐渐影响了柯蒂斯，他本人变成了川同志的一名坚定支持者。
“你的想象力太匮乏了。”罗伊摇摇头，用嘲讽的口气否定了他的想法。“写国际事务报道的你，却不知道最近中国海军在南太平洋的大规模演习么？”
“不是说第2，第3和第7舰队已经……”
“他们害怕反舰导弹，到目前都仍然和中国舰队保持着很远的距离，远到只能忽悠那帮无能的政客。”
柯蒂斯有些惊讶，本就是国际专栏记者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一场大规模演习。在新闻媒体的报道中，原先只是进行正常远洋训练的航母编队，现在已经在那片辽阔的南太平洋海域上驻扎了近一个多月。而他们似乎还在疯狂的层层加码，四大舰队几乎倾巢而出，硬生生把正常的训练变成了一场匪夷所思的军力展示。
“我说你可别小看这里面的东西，这报道写出来了，可是有机会得普利策奖的。”罗伊还在露着一口白牙卖关子。
柯蒂斯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老约翰的臭脸早就被他丢到北极去了。装裱严密的文件打开，一股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超精密级别的卫星图？”他震惊地看着手上的资料，“还有，空军rc—135w的的侦察报告！”
也难怪他会如此震惊，以往通过查询，他最多能接触到的也仅仅是商业卫星拍摄的图片，与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超高清卫星图不可同日而语。
呈深蓝色的大洋之中，一艘航母正拖着雪白航迹缓缓前行，这张图片的精细程度甚至把舰桥上飘扬的旗帜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我的上帝，我可不想被联邦调查局盯上，罗伊，你可得说清楚这种东西是从哪来的？！”
罗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有个以前军队时候的老朋友联络我，希望把这些材料带给你，然后曝光出去。”
“继续看，你会看到很有意思的东西。”
柯蒂斯顾不得吃惊，立刻翻阅起来。罗伊给他的材料中有两张卫星图与一份略有重量的侦查报告，他发现。那两张由侦查卫星拍摄的图片上日期只隔了一天，似乎拍摄的都是演训当中的舰队，可诡异的是，2月17号还好端端行驶着的航母到了2月18号便离奇的消失了。
“上帝啊，中国人已经掌握了让航母瞬移的技术吗？还是说他们在一天之内沉了一艘航母？”
“f**k的，谁知道？”罗伊愤愤的咒骂了一声。“中他们疯了，战略空军司令部也快疯了，他们的隐身战略轰炸机在空中加油后，自2月18号起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到赶到演训舰队上空，所有可用的侦查渠道都在证明他们的四大舰队正在全部前往南太平洋。”
“这是要登上西海岸的节奏么！”
说到这里，他突然神色凝重起来。“你以为为什么中国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举办这样一场军力展示？为什么中国人尽他们所有的努力在干扰我们的军用卫星？”
柯蒂斯感觉自己被人教育了，不由得嘴硬地反驳：“不就是一次秀肌肉的行动么，我认为不足为奇。”
罗伊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
“哼，华府那帮老爷子肯定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共同协议……真是讽刺啊。”
“这些软弱无能的老爷，一步一步的葬送着我们作为霸主的地位。当他们举行联合演习的时候，我们没有管；当他们大规模建造战舰的时候，我们没有管；当他们登上vvvv的时候，我们还是没有管。现在他们就f**k的要坐到你头上，这帮短视的商人还不自知。”
此言非虚，由于21世纪20年代初，贸然对华发动的经济战争，原本基础工业体系逐渐失能的阿美瑞卡在长达7年的过程中，自身经济渐渐遭受到不可逆的严重损害。在国内民众反对争端，爱好和平的诉求下，华府逐渐采取了对华缓和的策略。
在这种背景下，军队预算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减，尤以海军为最，甚至取消了福特级3号舰的后续建造。
“去吧山姆，去写一篇足够震撼的报道。我想下个财年的海军预算就靠你争取了，全体海军官兵都会感谢你为美国梦做出的贡献。”
热带的天气比股票涨停还要善变，一分钟前还在肆虐的风暴，在下一刻就能立刻变回晴天。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来讲，张北海其实是很不习惯这种天气变化的，不过服役这些年，他随着舰艇走遍了各个地区和国家，倒也可以适应。
混杂着微咸气息的温和海风拂过面颊，暂时地缓和了他这些天来紧绷的神经。
航标灯闪烁，一架j15t在轰鸣声中直冲天际，甲板上的后勤们正在各司其职地做着维护工作。波涛轻泛，他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晃动。作为海军总体发展战略的直接产物，这艘新建成没多久的巨舰创新性的运用了核动力，使之成为了人民海军的第1艘核动力航母。
这也是张北海敢于长时间部署在陌生海域的底气所在。
炽烈的阳光带来了不属于这个月份的温度。肩膀上，一颗将星熠熠生辉，与帽檐中央的金色船锚军徽相得映衬。
把手中已经燃得只剩半截的香烟掐灭，张北海重新走进舰桥，回到岗位上默默沉思。
“报告！我部空八师22团共12架轰炸机已全部接替到位，开始执行空中巡逻任务。”
张北海只是嗯了一声，似乎听到了h20那独有的发动机轰鸣声，正在缓缓的划过舰队上空。
“报告！第096次联系003号失败，电磁探测系统，卫星通讯系统，敌我识别系统，仍然没有收到任何信号。”
来自参谋们的报告，终于让张北海心中的烦闷不可遏止的爆发了出来，为人和善的他只能默
第1章 隐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