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秋没想到自己还有醒来的时候。
萧潇趴在床头,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几月几月地不曾打理。
“萧...潇。”
裴清秋声音极弱,却还是惊醒了萧潇。
抬起脸时,裴清秋看见她脸上已经凝结的泪痕,和一塌糊涂的面色。
萧潇看着裴清秋,脸上顿时皱巴起来,眼泪簌簌流落,哭得不成样子。
裴清秋觉得极不真切,弱弱问了句,“你也死了?”
“没有,你还活着,我们都活着。”
萧潇揉了把脸,破涕为笑,去给裴清秋端了碗水。
“怎么这么冷。”
明明窗户都关着,却还是感觉有风灌进,她往被子里缩了缩。
萧潇端着水喂她喝下,有些伤感道:“你睡了两个月,天气已经入秋了。”
“两个月?”
裴清秋揉了揉暂痛的额角,“我们怎么活下来的。”
萧潇这才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莫惊春恢复修为,境界直逼巅峰灵王,燕王重回人世间。
可前来捣乱的都没死,靖王没死,雷无极没死,连柳德宗也没死。
只有柳德元死了,灵溪宗的子弟死了。
裴清秋听得头大,问道:“他呢?”
萧潇愣了一瞬,眉目低垂,小声道:“燕王回南朝了。”
裴清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回去就好。”
但萧潇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裴清秋便又问道:“怎么了这是,人都活着还不开心?”
萧潇忽然哽咽,“燕王说感谢我们这几月的陪伴,他已经玩够了,以后山高路遥,莫要再见。”
其实他说的话很难听,萧潇没敢原话奉还。
她以为裴清秋听了会难受,岂料裴清秋只是简单恩了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恩,知道了。”
萧潇闪过一丝错愕,“裴姑娘,你...你不觉得心里难受吗,你们一起经历那么多,我以为你们俩...”
裴清秋用手指抵住她的嘴,“怎么不难受,身子都要散架了,能不难受吗。”
她只是觉得心堵,好像有什么感情被埋在里面说不出来,兴许这就叫难受吧。
裴清秋揉了揉萧潇的头发,“快去打理一下,太丑了。”
......
裹着两件厚衣裳,裴清秋出了屋。
才睡了两个月,门前的古树就已经凋零。
那个能靠一片树叶吹奏的人不在,连叶子都不在。
他是不打算回来了?
裴清秋没太多情绪,有什么话还要自己去找他问才行。
灵溪宗多了许多空地,人也少了不少。
路上恰好碰见于玄,裴清秋发现他也十分憔悴。
但两人只是对视过一眼,就匆匆别过。
走进议事厅,名不见经传的宗主柳妄生已经等候多时。
“宗族受难,竟然连累了裴姑娘,我柳妄生当真愧疚不已。”
柳妄生亲自给裴清秋请上座,斟了茶水。
裴清秋觉得不打紧,“不算是无妄之灾,我也是为了萧潇,如今也不能算是个局外人了,有什么话宗主可以明说。”
柳妄生长叹口气,拿出一只与萧潇一模一样的玉镯来。
裴清秋这才想起问萧潇的玉镯在哪,她说燕王没有归还,带回了南朝。
柳妄生将玉镯放在桌前,说道:“这就是开启人皇遗迹的钥匙,以前是由燕王的师父保管,后来不知为何单独分给了我们几人。”
他也是在萧云岚遇难后才知道玉镯不光他一个人有。
裴清秋默默念叨一句,“燕王还有师父?”
柳妄生点头,“是的,是位半步灵皇,在燕王从南疆回来不久后,就消失不见了,可能已经坐化也说不准。”
燕王的师父,那莫惊春还是知道其中隐情。
他果真是在骗我。
柳妄生又道:“如今燕王带着萧潇的玉镯回了南朝,目的不言而喻,他是真的要加入这场争斗,北朝自然而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裴清秋拿起玉镯,见柳妄生并未阻止,说道:“柳宗主有什么想法,是想将玉镯交付于我?”
柳妄生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我不会将玉镯的事说出去,一切未知的因果也都由我一人承担,争来争去太累了,我早已厌倦,姑娘大可带着它远走高飞,让天下所有人都找不到。”
裴清秋将玉镯扣在桌上,“意思是我也可以拿着它参与这场纷争,做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参与者。”
柳妄生再次点头,“可以,而且裴姑娘若是觉得无趣,还可以将它转手送人或是随便扔到某个地方,一切都看你的想法。”
裴清秋:“柳宗主再说说理由吧,这么贵重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人不太能让我接受。”
柳妄生抿了口茶,整个人蓦然变得苍老,“活了百年,竟然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都没琢磨明白,我也算白活了,灵溪宗遭此劫难已经不会再东山再起,老祖宗千年心血算是败在我手上,我不想再被这些琐事扰地心烦意乱。”
“余下的年岁,我只想带着灵溪宗远离尘世,找个世外之地潜心修行,为何成就灵皇就一定要找到遗迹,我不相信,我宁愿自己
第53章 北朝的第五神将——月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