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就那样木然的躺着,一边的慕容月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惊吓一般,绝美的脸庞上,神色不停地变换着。
畏惧、愤怒、恐惧,不停地交替,最后化作了一抹杀意。
她转过头,看着宁修,咬着牙问出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会不会归顺月轮?”
“不会。”宁修回道。
“为什么?”慕容月显然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答案,但是却仿佛仍旧不甘心地问道:“你的母亲埋骨在这里,你的父亲受了那么多的屈辱,这里的权臣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你立下了那般滔天战功,却被彦王如此相逼,你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被药物迷住了的宁修,没有自己的思考,只是本能般地回答道:“我的大伯在这里,我的弟弟在这里,我的爱人……在这里。”
“燕云十六州无数的百姓曾经向我叩拜。”
“这都是我的理由,一路走来,我曾经只想当一个富贵闲人,但是现在我不能了,因为我的肩头扛着太多的希望,太多的人为了我付出了,我不能辜负他们,也不能辜负了母亲的遗志。”
慕容月定定地看着宁修,脸上的杀意退去,露出的是一抹敬重和一抹说不出来的神采。
身为不世出的女人,她这辈子没服过那个男人,就连她那神通广大的恩师也不过是敬重,但是她心中认定,这辈子一定能够超过师父。
但是今时今日,她听了宁修的这番话,想到了之前宁修的惊艳,终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是她一辈子也无法跨过的高山。
文采、武功、经商、甚至是灭国,没有哪一项不是经天纬地之才。
“如果你生在月轮,哪怕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甚至你是那些野人部落里面出来的,我为你做一个贤惠妻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可惜,你偏偏是我的敌人……”
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眼中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女儿神色,那是一抹遗憾,遗憾可能以后再也无法遇到这样好的良配了。
但这抹光芒只是一闪而逝,她微微闭目,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片的坚定。
“只是现在,本宫只好请你赴死了。”
她手一翻,那柄软剑瞬间绷直,露出了寒芒,朝着宁修刺去。
锋利的剑尖划破空气,带出一阵剑鸣,可她终是不忍再看,别过了头去,但就在这个时候,宁修木然的双眼中骤然闪过了一道光芒,双指弹起,竟是夹住了那剑尖。
慕容月骤然回头,宁修已经起身,身上的银针崩出,伤口处的黑色毒素已经散去,另一指快如闪电般朝着慕容月点去。
慕容月下意识地抽剑,可宁修那双指却稳如泰山,根本抽之不动。
慕容月也非等闲之辈,抽剑不成便是果断弃剑,身子翻起躲过宁修这指,同时看似柔软的小手带着开碑裂石之力便朝着宁修印去。
宁修变指为爪,倒握着那把软剑,便是抡了过去,剑柄如同一把小锤,再次逼退了慕容月。
两个人身影分开,宁修神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双眼的迷茫已经尽数散去,重新化作了清明。
而慕容月在她对面而立,一双眸子中却是情绪翻涌,胸口上下起伏怒声说道:“你都是装的!”
“多谢少国主赐药。”宁修微微欠身。
慕容月这才意识到宁修的功力绝非常人,若非是逆转经脉那毒气也不可能差一年攻入心脉,但是自己为了让宁修多抗一会,为他先祛了毒,故而所下的迷魂之药,已经不能维持那么长的时间了。
这一点自己本该早就想到,但是刚才宁修所言句句震撼心神,竟在一时之间忘了。
眨眼之间想清楚了事情原委,慕容月又羞又气,娇叱道:“想不到堂堂白衣侯也要如此下作!”
气愤之下,她又是抽出了一把软剑朝着宁修攻来。
宁修举剑格挡,身影飘开:“宁某刚才之言也是句句肺腑,灭国之策都告诉了少国主,又谈何下作?”
慕容月听出了宁修的弦外之音,是在讥讽自己本身便是目的不纯,她一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本便是敌人又谈何下作?
可她终是一口气难平,更加气恼地娇喝道:“我说你下作便下作,你所说的乃是阳谋,告诉不告诉我又当如何!”
说罢她举荐又刺。
宁修闻言一笑,手中软剑荡开慕容月,身子向后飘去,唯有已经恢复了清朗的声音留在原地:“少国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不过这阳谋也并非无解,只要你月轮此刻俯首称臣,自然也不会有灭国之祸。”
“你痴心妄想!”慕容月闻言更是气恼,这算是什么计策,只要我投降的够快,就没有人能够打败我吗?
但她心中虽然气恼,却无可奈何,此刻宁修虽然身上带伤,但是竟然气定神闲,自己几番攻击无效,早知宁修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的她,便知道今日断无法留下宁修。
“早知道就不让他们走了!”她心中气恼让手下先行回国真是大错特错,但是终究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这天赐良机,更何况宁修那灭国之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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