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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掌 蘨草,一种能隐身的草[1/2页]

玖鸢窥天 九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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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鸢发现在茁茁裤袋里有一株绿草,拿过来一看,此草状如鲔,赤喙尾赤羽。
      她用鼻子嗅了一下:无味。
      又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
      又放到嘴里嚼了一口,发现自己的手臂正渐渐消失,想起在《哀牢山图鉴》中记载过,叫“蘨草”,能隐身。
      原来是茁茁摘了蘨草想带回来给娘亲看,回来的时候恰好玖鸢出去了。
      孩子也是好奇,这点倒是挺像玖鸢,嚼了一口,觉得这草嚼来回味甘甜,多吃了几株。
      玩累了就躺着就睡了,没想到药物起了隐身的作用,一开始是全透明。
      想来也还是玖鸢乱了方寸,来也不及多想,没回屋察看,而是冲了出去。
      待心绪渐渐平复,方觉自己实在可笑。
      这世间事,原如溪中流水,看似湍急,实则自有其道。
      就像山中的雾霭,你越是伸手去抓,越是消散得快,倒不如由它来去,静待云开月明。
      小黑的尾巴慢慢有了颜色,它怯生生凑过来的模样,倒像是安慰自己。
      玖鸢指尖还凝着蘨草的淡甜。
      夜露凝在窗棂上,将月光洇成朦胧的纱。
      玖鸢坐在茁茁的床畔,看孩子枕着绣着野莓的布枕,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影,呼吸轻浅如春日溪流。
      她伸手替他掖好被角,指尖触到粗布上的针脚,忽然想起自己幼时,也曾这般蜷在母亲怀里,听着外头的蝉鸣入睡。
      那年霜落满山,血色却比枫叶更浓。
      族人的哀号混着金铁相击之声,她躲在枯井里,瑟瑟发抖。
      恍惚间有衣袂卷着风掠过井口,再睁眼时,是个魁梧男子立在那里,玄色大氅上溅着星点血珠,倒像是绣了红梅。
      他抱起小不点的她时,铠甲的凉意透过粗布衣料,却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体温。
      后来跟着先帝入宫,朱墙碧瓦间,她像是误入樊笼的山雀。
      御花园的牡丹开得艳,却不及山中野菊自在,可每当先帝温声唤她“小鸢儿”,她便觉得这九重宫阙也有了家的气息。
      彼时只当是天命垂怜,将顺遂际遇当作与生俱来的福泽,却不知命运早以机杼织就千丝万缕的罗网,待人自投。
      岁月漫漶,诸事皆成定数,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的人,还在做着天真的梦。
      初逢萧烬,那人眉眼间似有寒潭映月,深邃莫测,眸中流转的幽光,恍若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寥寥数语,谈及真相二字,竟无端撩拨起她心底蛰伏已久的悸动。
      她自幼对书中天地痴迷异常。
      一卷在手,便如饥似渴地汲取字句间的奥秘,总盼着能从泛黄纸页里寻得解答万物的密钥。
      她深信,若能参透天机,便可洞明天道运行的轨迹,如同看清掌纹般明晰世间诸事。
      然而,窥天之路,看似触手可及,实则虚幻缥缈。
      她耗尽心力,未得半分天道真意,反倒招来天道的追杀。
      那些隐匿在暗处的危机,如影随形,天道惩戒骤至。
      原以为能在书海中破浪前行,寻得真理的彼岸,却不想误触禁忌,成了天道不容的逆旅之人,这世事无常,当真叫人喟叹。
      到后来,幻境里的画面如破碎的镜面,拼凑出骇人的真相——先帝的剑上滴落的血,竟与当年屠戮族人的刀刃上的颜色一般猩红。
      玖鸢立在虚幻与现实的交界处,看自己半生岁月如雾中花,原以为是救赎的手,却是将她推入更深渊的推手。
      这么多年生活在空谷幽兰里,她变得渐渐不爱言语,也只有和茁茁说说话,呼唤小黑。
      “娘,别走......”
      茁茁在睡梦中呓语,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角。
      玖鸢低头,见孩子嘴角还沾着白日里偷吃的野莓渍,忽

第161掌 蘨草,一种能隐身的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