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闻言并不意外,他笑着说:“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其实你要是不开口的话,我也是会让人把姑儿送回去的,她们母女应该好好的相处,大嫂知书达理,会对姑儿的将来有很好的启示。俗话说得好,一个好的母亲,会对一个孩子的性情发展起着决定性作用。即便就是我这个二叔再喜欢,再舍不得姑儿,我也不会阻碍姑儿将来的发展。”他说的是大实话,女孩子本来就应该放在自己母亲的身边教养,一个出生书香门第,有着很好教养的母亲对女孩儿这一辈子都是受益良多。
雷??说着,还朝雷姑儿眨了眨眼睛:“只是姑儿可千万不要因为离开了二叔就哭鼻子啊!哈哈哈哈……”
雷姑儿儿冲着雷??,做了个鬼脸,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秦挽音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样子是欢喜的。
只是此刻的小乔闻言却是脸色惨白,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雷景荣和秦婉音,她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的这一举动落在别人的眼里,谁也没在意。因为她确实没有立场说出来,要把雷姑儿留在她那里的话,而雷家上下也没有人想到要问过她的意思,她本来就是客人而不是主人。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雷姑儿突然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抽自己被小乔握住的小手,小乔刚刚突然用力,让他的手有些疼,好在小乔马上就反应过来,松了力道雷姑儿不解地抬起头看着她。
可能是因为每个女人都是敏感的,秦绾音也不例外,他重庆到花厅,眼角就一直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不管是小姑娘的变化,还是这个女人的变化都没有逃过秦绾音的眼睛,刚刚雷姑儿那皱眉,和下意识的抽手都落在了秦绾音的眼睛里。
秦绾音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对着雷姑儿招了招手说道:“姑儿过来,来母亲这儿来。”她的笑甜甜的,累孤儿下意识的就要甩开小乔的手,走过去却是被小乔死死的拉住了雷姑儿的步子,一动转头看了小乔一眼,小乔这才放开的手,她紧抿着唇,低着头,掩饰住她此时的神色。雷姑儿便跑到了秦挽音的面前。
“孤儿,今天起的早?”秦绾音伸出手把雷姑儿拉进自己的怀里。
“没有二叔早。”雷姑儿甜甜的说,小脑袋埋进了秦绾音的怀里。
母女两个人低着头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懂的悄悄话。
这一幕大大的刺激了小乔。
突然,小乔开口说道:“听说太太刚刚去过祠堂了。”他说完这句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秦绾音这才把目光从怀里雷姑儿的身上,移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秦绾音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还是对着这个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乔的目光落在了雷姑儿的身上,又扯了扯嘴角,这才看向秦绾音:“太太也应该见过我姐姐的排位了?”
她的话让雷井荣不由得紧皱眉头,同时看了坐在身边的雷??一眼。
雷??笑着打岔说:“我们雷家人丁单薄,只要活着的人好好的过日子,能够把我们雷家发扬光大,我们在祠堂里放着的那些个祖先的排位,也就会一直有人祭奠了。”
秦绾音知道这事雷??的好意,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让雷家现在活着的人好好团结一致的过日子。让整个雷家不仅人丁繁茂,而且还希望雷嘉能够发扬光大。只有这样,这些放在雷家祠堂的排位才会一直香火不断,由子孙后代来给供奉。
只是他这话,确实有人不卖帐。
“按理说我今天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小乔确实没有背累景,说转移了注意力,继续往下说:“刚刚二叔也说了,雷家人丁单薄。我们翘家也是人丁单薄,我与姐姐没有兄弟,如今除了我,也没有人能够为我的姐姐说句话,撑腰了,我要在这里为我的姐姐说一句公道话。太太进了门儿,虽然是继室,说起来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但是按照规矩,你见了我姐姐的牌位也要行妾礼的,这是主训,也是规矩。”
秦绾音的脸色大变,他看着小乔,但没有接话。
小乔说的这个规矩没有错,但这也要看这家里的主人是怎么要求的,有的人家揪着规矩不放,在新婚就要刁难媳妇,拿出那么多繁文缛节来给新进门的新人添堵也不是没有,但一般的人家为了子孙和和美美,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的过日子,所以对这些并不讲究,也并不看重,所以对很多规矩并不实行。
秦绾音刚刚跟雷井荣一起去的祠堂,秦绾音也只是跟在雷井荣的身边,给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一一上了三柱香,对于这个雷井荣的前妻,秦绾音并没有听雷井荣提到过什么要求,所以她也只是给她上了三炷香,并不失礼节。
这个姓乔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很明显的,这就是在找茬,而且他还是故意当着雷姑儿提出这简直就是其行可诛,用心不轨。
此刻的秦绾音心中恼怒,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这个女人所说的也没有错,她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雷井荣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说话,秦绾音确实往他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阻止了雷井荣即将开口说出来的话。秦绾音知道雷景荣会护着自己,但他更清楚的是,这个时候坚决不能让雷景荣为自己解围。一旦雷井荣站出来护着自己,那他就很有可能被传出去喜新厌旧,苛待前妻留下的孤女和妹妹的说辞,甚至他她刚进门的新媳妇也会被冠上一个魅惑男人,不守礼数的恶名。她一个刚刚嫁人的妇人,一旦被人泼上这么一盆脏水的话,不仅她自己以后很难在这在这府中,立足就更别说出去与那些世家夫人们相处了。就是雷?荣也会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以后雷井荣在世上行走,也会因为娶了自己这么一个名声不好的夫人被人诟病处处受到刁难。
屋子里一下变得诡异的寂静。
秦绾音的贴身丫鬟香菱开口道:“姨太太你是这雷家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讨论雷家祠堂中供奉的人?我家夫人是雷家的主母,姨太太这是要玄兵夺主!难道姨太太不知道客人要有一个客人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雷姑儿懵懵懂懂的问道:“为什么你要数落母亲?”
可能是累,孤儿感觉到了这屋子里的气氛不对,而且正抱着他的秦绾音更是身体在那一刻有些僵硬,香菱的话语中带着质问。这都让雷孤儿这样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意识到了小乔队秦绾音责难。
“姑儿,二叔带你出去,”雷??招呼雷姑儿,这是大人的事情,他不愿意让一个小孩子被拿来利用。
有人确实不愿意放走雷姑儿,小乔却是抿着嘴,冷冷的说:“雷姑儿是我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在这个时候应该留在这里,雷二爷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带走呢?难道就想这么一直蒙蔽着孩子,让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雷??出于一片好心,却是被这个女人这一番指责。但今天的事儿,他确实不好开口辩解。
乔氏确实没有回答香玲提出的质问,反而是咬住“妾室礼节”这四个字不放:“我说的这个妾礼就是对姑儿你的母亲,我的亲姐姐的牌位磕头问安,既然是个继室,就要按照记事的规矩来,长幼有序,你今后生下的子女全是庶子女,无权继承这雷家的家业,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此言一出,整个花厅的气氛凝滞了。
秦绾音的面目冷峻。
雷姑儿看着秦绾音,说道:“母亲不哭,姑儿喜欢你。在娘亲死后,孤儿的身边有过许多的女人,只有母亲对姑儿不同……如果孤儿的娘亲活着是绝不会要求母亲做这做那的。”她说着转过脸看着乔小乔。
“姑儿,我只是只为了你,将来你会被这女人欺负的,你娘亲又不在,护着你的也只有姨娘我了,姑儿快过来。”她说着就想上前把姑儿拉到自己身边来。
雷姑儿确实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姑儿知道姑儿的娘亲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这些话都是孤儿听府里的人说的,肯定是爱姑儿的,那么,姑儿的娘亲就不会为难姑儿喜欢的人。”说着他就小声地抽噎起来,眼中的泪水也瞬即留下:“姑儿认识姐姐的时候,姑儿和姐姐都不知道彼此是谁……”
她的这番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当然啦,这番话其实并不是孤儿一个小姑娘能够想得到的,而是雷??经常教导孤儿说的,只有一句是孤儿自己的话,那就是最后一句。
秦绾音看着雷姑儿,一下子心就被揪住了,他把雷姑儿抱在自己的膝盖上坐好,小心翼翼的轻声的哄着,心里更是对这个女人厌恶的不行,大人勾心斗角,确实要把一个无知的孩子拉进来。这样的女人,如果说他真的是为了雷姑儿好,打死秦婉音都不信。这让她更是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不要让那个女人再接近小丫头了。
小姑娘的话,软软的,糯糯的,她也温暖了秦绾音的心,即便秦绾音明知道这些话绝对不是出于一个几岁小娃娃的心心里所想,但是小娃娃能够及时站出来,说出这番话,也是让她母爱泛滥。
在这种场合下,不管是雷景荣还是雷??,他们都不好出面,为秦绾音来解围,但是小姑娘却不同。
此时,小乔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她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平时她说什么这个小丫头从来都没有反驳过,现在却是为了这么一个外人,而如此的顶对她。
雷井荣怕事情再弄下去,大家都没面子,所以站起来淡淡的说:“姑儿啊,你先跟你母亲回去,二弟你与我一起出去办点事儿。”说完,他就迈着大长腿往外走,脸上还是那一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秦绾音这时候已经不哭了,只是两只被泪水冲洗过的眼睛亮亮的,她的小手由秦绾音牵着,从小乔的身边经过,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她。
小乔正要张嘴,她想把小姑娘叫住,香菱眼疾手快的一下子就把她挤到了一边。
“姨太太,请留步,我们家太太要带我们家小姐回正院呢,你的身份跟过去不合适。怎么说那里也算是新房。奴婢这就让人送姨太太回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量开口,甭客气。既然要在雷家暂时住下,那你就便是我们雷家的客人了,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你。”小丫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乔说。
香菱看了一眼,秦绾音牵着雷姑儿的身影已经离着他有一段距离了,她这才放低了声音说道:“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客人罢了,客随主便的道理,你应该懂得。最好不要给主人家添麻烦。如果你再这样的话,那么我敢保证你在雷家的日子不会好过!”她说到这里,又故意放大了声音:“像姨太太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明白客随主便的道理的吧。”
小乔被香菱的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她脸都被气白了:“你……你……”
香菱却是呲着牙,邪恶的说道:“姑奶奶就是捧高踩低狗仗人势,你又能拿我如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既然是寄人篱下,淘的口饭吃,那就要好好的看主人的脸色。既然不会看脸色,那就别怪我对你出言不逊啦,我不踩你踩谁!”
这话差点把小乔给气个倒仰,他挥手就像香菱打去,结果,香菱原本是能避开的,只是他看到在门口还站着雷佳的几个婆子跟丫头正在往这边看呢,所以他也不必了,于是赢了上去,而且还一副泫然泪滴的模样:“姨太太,您可别生气,我们太太只是太心疼小姐了,才会带回去哄,绝对不是故意怠慢您的,奴婢可是太太身边的贴身伺候的大丫头,我们太太都打算奴婢来过来伺候您了……呜呜……您别骂我们家小姐不知礼数,你有奴婢这就给您赔礼赔不是了……”
香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可不低,不远处的这些个婆子,丫头都听到了耳朵里,大家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小乔那举起来做事要打人的手就这样迟迟的不知道该不该收起,还是落下。
相邻确实不去看这个女人的脸色,冲着她行了一个礼,就一脸伤心难过的走了,独留下小乔百口莫辩的对上那些鄙夷的目光。
相菱得意洋洋的追自己的主子去了,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正在等着她的香草。
香草看着香菱那一副得瑟的模样伸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警告道:“少给主子惹麻烦。”
香菱鼻孔朝天的说:“谁要是给咱们家小姐受气本丫鬟就踩死他?”
香草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说道:“你呀你,你这一套是从哪里学的?”他们俩可是跟着秦绾音起长大的平时做事很是默契,刚刚看到香菱拦住小乔的时候,香草就知道这家伙在使坏,所以一直站在不远处,给她放分,看她将小乔那个女人气的浑身发抖,心里也是快活的很。
香玲拉着香草去了正院,一边摆着手说道:“姐姐,我可是丫头,丫头可就是要会看脸色的,这看脸色,难道不不得下菜碟吗?就咱们家小姐那个性子,是肯定不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的。所以这些暗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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