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结果正对上的就是一副目瞪口呆,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看着秦家大门的羽少白。
江元谨走到他的身边,似笑非笑的说:“既然你想守在这里,那就守着吧!”
于少白僵硬而缓慢的转过了脖子,指着秦家大门方向,一脸惊恐地说:“二二,二公子,那是谁?”
江元谨挑了挑眉,一边往前走,一边好脾气的给他这位下属解释道:“她雅是翠儿姑娘的姐姐翠星,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翠儿姑娘有个姐姐吗?”
于少白一步一趋地跟了上来,似游魂一般,她低喃道:“属下听说过翠儿姑娘是有姐姐的,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长得一模一样,难怪……难怪……属下每回喊他。翠儿姑娘的时候都会被揍一顿,属下还以为这是她表达亲密的方式呢……”
这次可是该轮到了江元谨惊讶了:“你竟然喜欢被人揍?”这位二公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片刻之后,她又很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朝艳那里有不少伸手好的女子,我帮你留意一下。”
黑脸大汉猛然间抬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脸坚韧的表示:“别人不行,属下就是喜欢她。”
江元谨笑了笑说:“你口中的这个“她”到底指的是谁?”
黑脸大汉那一脸坚韧不屈的表情立刻崩溃,双手捂着脑袋,蹲在了路中间。
江元谨着这个一没主意就地蹲的属下。此时就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大狗一样,没有一点形象可言。从他现在这个形象,哪里还找得到?刚才与曾公公对峙时候那个口齿伶俐的影子。
于是江元谨没有一点同情心的直接离开了,直到她离开了很久,他的这位属下还一个人蹲在路中间心里数蘑菇呢?一脸悲戚的模样,就跟天要塌下来一样,好赖好在因为来了官兵的缘故,这条巷子里没什么人,所以不至于让这位虎背熊腰的西北将军丢尽颜面。
江元谨刚回到了西王府,江苏就来求见。
原本想着人已经交到了江苏的手里。那便由着她想办法,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江苏与江月虽然是兄弟俩,但他们俩的长相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一个个头中等,还长着一副书生秀气的脸。因为常年带着不健康的苍白,看起来有些赢弱,因此,他年少时总被人笑话,长得像个姑娘,可是谁也料想不到,长得像姑娘的这个江苏确实比所有人都心狠手辣。一听暗狱这两个字,伴随着就是血肉模糊,人间炼狱的刑场,一般人瞧着都会心里不舒服,但是江苏却能面不改色,坦然面对。他虽然重来都不亲自动手,可是西王府爱欲中有很多令人闻之变色的刑法,都是出自他之手。
不过江苏虽然有这阴暗的一面,但她却是一个聪明又敬职敬责的属下,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这位姜家二公子的心腹之臣。所以在曾公公被被送到她手中的时候,他没有直接怼人用行,毕竟曾公公的身份很特殊,他也没有听闻过自己的主子与这位太监有过什么私人恩怨,所以这个度要如何把握?他需要请示。
听闻江苏是为了苏公公的事情来的,在书房正在翻阅文公文的这位姜家二公子头都没有抬的说:“该如何处置?你就如何处置?不用来问我,人交到了你手上就由你做主。”
江苏顿了顿,试探着问:“属下该怎么给他定罪名?”他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曾公公的这条命还留着吗?”
这位姜家二公子,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了敲,从他的嘴里吐出四个字:“欺君罔上。”
江苏闻言,松了一口气,他那一贯冷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欺君罔上,这就是死罪,那意思就是任由他随便的折腾。
事实上,这位江家二公子确实没有给曾公公活着回徐州的机会。江元谨重来是不会给对手一个翻身咬一口机会的,只不过曾公公在死之前他还有一笔帐要跟他好好的算。
在江苏退下之前,这位江家的二公子轻飘飘地说:“他的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顿了顿又说:“都不要留着了。”
江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转身应了一声,虽然他的心里对她家主子这话并不理解,不过她脸上始终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主子记这么交代了,那他就要去好好的做。
而对外,曾公公早就因为因为一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而变成了死人。他带过来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唯一比她幸运的就是比他受的罪少一点儿。
对于这些,请婉君是不知道的。
所以说看似温文尔雅的姜家二公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温和的好人。他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必要的时候,它能比谁都冷酷,他也是一个成熟的政客,得罪了他,他会让你死,却能在时机未到的时候让你蹦哒几下,只等着秋后算总账。他同时也是一个很护短的人,他要护着的人,如果谁得罪了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而且他这个人很记仇。
曾公公到死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连死都不能死的痛快,是因为他曾经企图调戏这位姜家二公子的心上人,即便就是调戏未遂。
这位姜家二公子不动声色地处置了曾公公。
翠星回去之后,就将外面的事情都一一的禀告了秦婉君。当秦婉君知道了曾公公被江元谨带走的时候,她的心情十分的复杂。秦婉君相当的了解这位江家的二公子,既然江元谨已经给曾公公定的罪名,那她活着的希望就是相当渺茫。仇人将死,请婉君心里是畅快的,她只是没想到男人的动作会这么的迅速,
请婉君觉得,即便就是那块令牌没有摔碎,江元谨也会有办法让曾公公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这位姜家二公子在秦婉君的面前表现得如何的温柔多情。其实在秦婉君的眼里,男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善良之辈。他们俩人就是以江元谨一而再再而三抢她的人开始的,所以,这位江家二公子想要在心上人,心里留下正面印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看着秦婉君若有所思的模样,翠星含蓄的说:“公子身边的高手很多。”这是在变得法提醒请婉君,曾公公手里的那块玉佩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落在地上,碎成粉末,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请婉君不用她提醒也清楚,如果这里边没有江元谨的手笔的画,这位姜家二公子也不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因为只有在那块玉睡成粉,粉末之后,这位姜家二公子才会粉墨登场,因为后面的戏他是主角。
请婉君闻言点了点头,什么叫闻玄歌而知雅意,这就是。
看来曾公公是被设计了,其实早就应该知道江元谨派人守在这里肯定不简单,这位江家二公子不是一个被动的人。
翠星一想到自家主子最后交代的话,又恭恭敬敬的开始传达:“主子让奴婢告诉小姐,不用担心,一切有我。”翠星一字不改的原话照抄说了一遍。
请婉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不觉得一红,心里暗骂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外人传这种话呢?”实际上,请婉君的心里是暖的。有人关心她,她觉得自己不是无依无靠,只不过一照她的性子不喜欢江元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事儿呈现在别人面前罢了,毕竟她是女孩子,还是知道羞耻的。
请婉君只顾着想这个男人了说这些不知羞耻的话了,却不知道江元谨害人围住她的家门口,所导致的另外一个结果也很快接踵而来。
请婉君让翠星下去之后,正要去正房见朱俐颖,结果一出,自己的厢房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动作还挺大。
她不由得紧皱眉头,就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周嬷嬷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那院跑过来,当看到秦婉君的时候忙说:“奴婢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小姐,你去正房陪着太太吧!”
请婉君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跟周嬷嬷交代几句的时候,却见守门的婆子跑了进来,当他看到秦婉君和周嬷嬷都在的时候,就气喘吁吁的说:“大小姐,大小姐不好啦,秦家派人来了。”
周嬷嬷当时就皱紧了眉头:“秦家派人来……”周嬷嬷一头雾水。
那婆子又急忙说:“是老太爷和老太太派人来的,说是要将咱们家大老爷逐出族。”
“什么?”周嬷嬷大惊失色。
这时候,秦高松也从正房出来了,恰恰就听到了门房婆子的这句话。
“父亲,母亲要将我逐出族?为什么?”秦高松一脸的懵逼,他感到莫名其妙。
秦婉君站在一边,倒是没有大惊小怪,他只是稍稍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毕竟秦家那些个长辈们是什么样的德行,她最清楚不过。
“回老爷的话,来人就是这么说的。因为咱们府门前有官兵守着。秦家老宅来的那些人进不来,他们便在门口细数细数了老爷,您的过错还说从今往后咱们咱们大房与情家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宁也被逐出的族。”守门的婆子知道说出这话之后,肯定会惹得姥爷不高兴,但是他必须一字不落的把话转达给这位亲大爷。
秦高松的脸色很不好看,从一开始的惨白到现在的铁青。即便就是他从来都对后宅的事物不愿插手。对家中的事物也尽量的避开,但这并不等于他不懂什么是除族,向来被逐出家族的人都是给家族蒙了羞或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让族人不齿。这样的人才会被逐出家族,这是一个人最大的污点。不仅影响他自己,而且对将来他的子孙后代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秦高松从来就不是一个靠谱的当家人,他从年少时候就征战沙场,对家族的事儿很少关心。后来又迫不得交了手上的兵权,而来到这个鱼龙混杂的云川郡府,做了一个所谓的御史大夫,谁都能看的出来?这是皇帝给他特意安排的一个闲差。没有一点实权,而且还让人处处的排斥。但是秦高松他都忍了,皇帝不是想给他添堵吗?这西北的官员不是都提防着他吗?那好啊,他不理朝政好吧,他不关事事好吧,所以他把一门的心思全放在了她原本病不上心的画画和作诗上,他甚至都把自己培养出了品画的高水平,他不行,能够欣赏一幅画的初衷,而且还能修补那些残缺的几千年,几百年遗留下来的古画。因为这世道对他的不公平,所以他的整个心情都变了。变得与世无争,变得不理世事,变得难得糊涂。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只是这种日子,她在她看来却是最遐逸的。他不愿意给自己找堵,毕竟自己就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中,即便就是你是一个清楚的。又有什么用呢?还是糊涂些好。所以这么多年,秦高松不管是对家里还是对外边,全是糊涂的,除了把整个升星荣在他喜欢的作画中,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懂得辈出术给他带来的后果。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家族现在要他做什么?避开朝廷,他避了,避开睿亲王一家,他也避了,避开家族的利益,他也避啦!他把自己培养成了一个画痴,重一个手握兵权,抵抗百万敌军的将军现在变成了一个手拿着画笔抒发心中沟壑的“读书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还堵了别人的路,影响了别人……
他从来都是一个简单纯粹的人,曾经少年时期,只是为了练好武功为家族生光抵抗敌寇,这是他的报复,当然啦,这只是他少年时期的报复!当他遇到的事越来越多,遇到的人越来越多,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就会想的越来越多。当她为自己整个家族能够从低级水平跨到高级水平,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得来的是什么?皇帝的忌惮,朝城的排挤,其他大家世族的虎视眈眈……所以他听从父亲的话,放弃了一切,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世界,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秦高松想不通自己的家族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将自己逐出家族,难道她为家族奉献的还少吗?他几乎把什么都抛弃了,他不知道家族需要他还付出什么?作为少年成名的将军,他希望自己的一生都驰骋在疆场,身后拥有百万雄兵,这是他少年时期的梦想。但是为了家族这么多人的利益和性命,他把这一切都放弃了,虽然是忍痛割爱,但是他忍了。他对上所有对她投来那不善的目光,他从来都不屑一顾,因为他有自己目的。他希望整个家族,他身边的这些人都这么安安稳稳的活着就行,全是算什么金钱算什么?
但是现在:“这是为什么?”秦高松最终还是问出了他心底的这句话,有些愤怒,更多的是茫然。
请婉君看着自己的父亲问守门的婆的婆子:“来的人是情妇,上哪位主子?”请婉君想过来的,肯定是一位有有身份地位,有说服力的人。
“来的是老太爷身边的一个管事和西府大老爷。”婆子说。
看起来这是请老太爷的主意,毕竟秦老太爷把自己身边的管事派过来,就说明了一切。关于西府的大爷,这就是说明西府,东府整个家族都是这个意思。
秦高松闻言说到:“我去问一问大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说完就要往外走。
却是被请婉君一把拉住:“等等,父亲我有话对您说。”
秦高松心里郁闷又焦躁,但是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去见一见管事,你先回你母亲那里。”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婉君确实在秦高松跟他说话的时候,暗中示意婆子先退下。
出来看情况的周嬷嬷这时候也被秦婉君阻止了向前的脚步,她站在秦婉君的身后没动。
请婉君回答自己父亲:“父亲,这件事女儿知道。”
秦高松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不解。
请婉君叹了口气:“外祖一家失踪,而我们被官兵包围,秦家老宅的人是怕我们连累了他们。”
&n
第885章 89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