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媛听了这一句,眉眼温柔起来,眼角落下滴泪如珠。
“你不诓我?不因我是凤凰,不因我曾是公主?不因我身系六界安危?”
乐郊摇头道,“不因你是凤凰,不因你曾是公主,不因你身系六界安危,情不知所起,但你已在我心,我也曾为你动心牵念,只是——”
凤媛道,“只是什么?”
乐郊回头看看那无知无觉的仙灵道,“仙灵相貌本我心化,凤媛在我心,阿嫦知我心。我情之所属,也是到了这因缘境才知道的,我心为你牵,为万物牵,却只会阿嫦痛。南宫麒对你情深似海,若过此劫,不要负他。”
凤媛闭上双目,落泪如雨道,“这便是是情了。天地有大道,情却最不公。有舍未必有得,有因未必有果,我明白了。”
乐郊道,“时机成熟,我带你脱离那劫难,也会平复你的冤屈。”
凤媛点头,也站起身来走向乐郊,张开双臂道,“可否拥我入怀,了却这一世情结?”
乐郊伸手将凤媛搂进怀里,那一刻乐郊觉心头绞痛,可他明白,凤媛与自己不过此生过客,情深缘浅,实难留住,而阿嫦才是他心之归宿。
“我在蓥璃山口等你,若天地终不容我,我纵粉身碎骨,也要杀上九重天阙!”
乐郊听她这么说,也便在她耳边道,“若天地不能容你,我陪你杀上九重天阙!”
凤媛得了这句话,终究露出笑容,化身凤凰之身,展翅飞出梧桐林,直奔天际而去,该是离开这因缘境,回去蓥璃山口。
乐郊见这凤凰离开,顿时那梧桐林也如风吹云散,瞬间消失无踪。乐郊正环视四下,想着回去问那宫主亢天石的下落,却听见小龙君的声音叫他道,“乐郊。”
乐郊回头看时,小龙君已立在他不远处看着他。
“师父!”乐郊急忙跪倒,“师父如何在这里?”
“此处不过意念心化,你所见的,自然只是我的残念而已。”
乐郊想到曾见小龙君被挖心焚身,登时泪如雨下,“是徒儿,是徒儿连累了你。”
小龙君摇头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我生死在一处?一切都是定数,没有谁连累了谁。你已改了三道因果,该离开此地了。我也该告诉你实情,那便是亢天石的下落。”
乐郊心头一动道,“亢天石究竟在哪?”
小龙君凝视他许久才叹息道,“亢天石,就是你乐郊。”一句话,乐郊直觉身体忽冷忽热,不知该如何搭话。
“乐郊,你本亢天大神,为无穷海之主,后与泗璞大神有隙出走,却遭遇天雷打入轮回历劫。此时唯有你与凤凰合二为一,才能让是光阴倒转,扭转乾坤,破浅芸的瞒天过海仙术,三界涅盘重生——你明白吗?”
……
乐郊怅然闭目,深深叹息,随即问道,“师父,我想问一句,到了那时,我将何去何从?”
小龙君道,“天机已点破,真身将附体,你也便能看到那结果了——我要说的话都已说完,该走了。”
说完,小龙君身形摇曳片刻,若水中泡沫消失无踪。
乐郊也在此刻明白,卢唐真正要自己来此,不是闯什么迷宫,也不是渡什么劫数,而是了却因果的。他闭上眼,仿佛听见亘古之音传来,细微而宏大,若洪荒大鼓起,又如天风吹百窍。他只觉得身轻如燕,便见乾坤旋转,日月穿梭。云雾翻卷之下,波涛涌动。深水之下忽明忽暗,确有一座大石像沉寂在水里,在波光潋滟离合之间,乐郊伸出手去,抚摸那神仙的手指,一触之下心头滚烫,恍如隔世。心头说道,“原来,我将你留在此处,这么久了啊。”
……
千万年往事涌上心头,唯有会心一笑,当初的对错是非,早该烟消云散,而眼下的劫难,到底还是要过的。
乐郊闭上眼慢慢浮上水面去。
……
因缘境内的事,浅芸帝君此时却不知。下三界此时汪洋倒灌,生灵涂炭,一片狼藉正待收拾残局。天帝饮宴已结束,很多神仙都已喝醉,熏熏然,陶陶然,天帝也已在睡熟,乘坐龙车回去休息。仿佛一切都在浅芸的预料之中,忍不住笑出声来。
浅芸躺在那椅子上,端着一杯美酒,看着云雾缭绕的大殿内,天镜里现出蓥璃山口里挣扎的凤凰,不由自言自语道,“果然你还在啊——神仙醉倒九重天,三界淹没沧海间。如今凤凰已行将消亡,这个冤孽到底不能再纠缠我!它挫骨扬灰,纵有人追查这天象有假,天劫有差池,又能如何呢?大局已定!”说完她将那杯子丢在地上,沉沉睡去。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往昔岁月:
“不要打我了,我会好好干活,我会只吃一点点,我睡觉不会出声音,我也不会再怕疼了。”
“不要以为你是大石的女儿,就没人敢招惹你,告诉你,除非你死,否则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
“神鸟,谢谢你救了我!求你带着我离开这里,从今后,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是吗?倒是个有良
卷二十七:破镜乾坤(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