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
她浑浊的眼眶里面突然迸发出了一抹浓浓的怨毒,凭什么她就只能是贱婢呢?
那些人只不过是仗着身世好,投了个好胎而已,可是哪怕同样进宫了,却能成为人上人。
而她,却只能做一个低贱的洗脚婢!
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因为家里女儿多,就被爹娘早些年放弃了,进宫了却还要做最低等的奴婢?
哪怕是一个小太监,都敢对她吆五喝六,甚至是揩油!
更不用说那些个在宫里混成了老油子的宫人们,一个个在主子面前吃了挂落,就会寻她们这样低等的宫人撒气。
打骂还算是轻了一点,若是遇上了那些个变态了点的宫人,那可劲地折腾,都能死人。
宫里面的那几口废弃的枯井里面,也不知道埋骨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她第一次看到就因为一位美人生气了,把自己的大宫女打了一顿,那大宫女寻了别的粗使宫女麻烦,还发现那宫女长得比自己漂亮,一怒之下把人打了个半死,还命人扔进了枯井。
自打那以后,她就明白了,在宫里面这人命压根就不算什么。
就算是枉死了,也没有人会替你伸冤。
只能苟活着,因为还是个低等奴婢,是没办法有选择生死的权利,所以,她就只能和同样苟活着的人一同报团取暖。
期间经历了众多不愿意回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她总算是熬出头了。
那一日,听闻皇后娘娘的凤仪宫想要更换一批新培植出的牡丹花,她们几个粗使宫人就被临时派过去帮忙。
正好就遇上了太子和李元夙从尚书房下了学回来,皇后娘娘立刻就迎了上去,对太子李元景各种嘘寒问暖。
至于自己的小儿子,却只冷淡地说一句辛苦了,就拉着太子问他吃什么膳食。
李元夙那个时候也已经八九岁色年纪了,可能对这样的一幕见怪不怪了,自己反而没什么委屈。
还在席间喋喋不休说着尚书房太傅说的趣事,除了太子会用慈蔼的目光看着他,皇后则忍耐不住地说:“行了,你乃中宫嫡出的皇子,可不兴和那些个庶出皇子们一样没羞没躁。”
李元夙当时就不满了,直接哼了哼说:“母后为何这么说?像我和十二弟他们这样的年纪,本来就是贪玩的年纪,如何就没羞没躁了?”
不过就是趁着空闲的时候,捉几只蛐蛐一起玩玩,怎么就成了没羞没躁的事情了?
照这样说,那些个王公大臣们下了朝,一个个指不定逛花街柳巷,走街串巷斗蛐蛐、斗蟋蟀呢!
怎么没见母后说他们没羞没躁?
就算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御史台的言官,一个个也没有盯着这么一件事情死磕着呀!
“你这个死孩子,你还跟本宫顶嘴!是否本宫最近公务繁重,疏忽了对你的管教?”
皇后闻言立刻就满脸的怒容,气呼呼地盯着李元夙斥道:“还是说,你才去尚书房待了一年半载,就觉得母后没资格教你了?”
“母后!您分明是担心夙儿,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您这样三番几次随意地斥责他,难道真的要让他和你离心?”李元景也看不下去了,他其实自己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子窒息。
别人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母后偏宠看重自己,甚至于把小儿子都给抛到了一边。
但在李元景看来,母后真的是功利心太重了。
并且还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拉扯提拔母族的野心,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在帝王面前示威。
他们的父皇正处于了壮年走向衰老的这个阶段,一方面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
但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透露出,他力不从心,那种没办法掌控的无力感,在看到他自己的那些壮年的皇子们,就会由衷露出一股子嫉妒恨。
其实早在半年之前,那个时候的父皇,就已经昭显出来了,对于壮年皇子们的不喜。
尤其是他这个储君。
但是帝王怎么会有错呢?
那么,错的自然就是他的好儿子们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温润如玉,在民间颇有贤明的太子殿下了。
这个储君比自己这个帝王在民间的风评还要好,知名度还要高,那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这段时日以来,遇到点破事,他就要被父皇点名一顿的批评痛斥。
而那些个想要看自己笑话的皇子们,也没落到什么好处,也被抓住了小辫子就一个劲地踩到了脚底板下。
可以说,早朝的时候,人心惶惶。
在这么压抑的氛围之下,他们的母后非但不听劝,不知道规劝母族的人低调点,务实点,反而反其道而行之。
可以说,李元景被训斥也并非冤枉,多数的事情都是和他的外族一家自有关系。
如今逮住了机会,母后就要剥夺了夙儿的快乐时光,他实在是憋不住抱怨出口。
倒是把皇后下了一跳,一脸的受伤说:“本宫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好?让你们的舅舅们领了有实权的差事,将来还不是要——”
“母后,您有没
第166章 要烂在肚子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