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真正相爱的两人若是其中一人遇到了凶险,另一人是可以心灵感应到的。
当牧小满在中苏边境绝望时,安东觉得自己在千叶老师办公室里快要坐不住了。
总觉得莫名的慌乱,好像行走在悬崖峭壁边的感觉,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明明办公室里十分暖和,明明自己的晕海症状好转了许多……
这种感觉从他目送着牧小满登机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有了,那时他觉得应该是大病未愈带来的身体上的虚脱,也没太在意。
可当他坐在千叶老师办公室里开始考笔试时,那种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开始慢慢的有一种恐慌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明明试卷上的题目对他来说都非常简单,可就是按捺不住内心莫名的慌乱。
“怎么了?”直到下午第二场笔试进行到一半时,千叶老师才问他:“身体不舒服?”此时的安东脸色惨白,甚至是落笔的笔尖都在微微地发抖。
对于安东这个插班生,千叶老师是十分喜欢的,因为他够聪明。一点就透,而且还能根据经济学理论结合刑查学知识来做分析,很多对案件的看法甚至比他这个做老师的看得都透彻。
如果说牧小满的天分是冷静,那么安东的天分就是理智了。
不过,牧小满在面对安东时永远也学不会冷静,而她也是安东这辈子的不理智。
想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可惜。
“没有。”安东看了一眼窗外,刚准备低下头去答最后一道大题,余光间,却透过窗外看见停机坪上刚刚降落一架飞机。
是四号机!
不知道牧小满考得怎样。
他低下头继续答题,眼睛却在偷偷地瞄向飞机,哪怕看一眼牧小满的身影也好,可以让他安心。
蓦地,他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四号飞机上走下来的那个老师,那种惊慌,恐惧,担忧,害怕的心情瞬间袭满他整个大脑,让他的头皮顷刻间发麻。
“答完了?”千叶老师从旁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口气十分生硬。
“小满呢?”安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架飞机。没错,飞机上只下来一个人。
千叶老师站在他身边望向窗外,眼睛里似乎空无一物,他没有回答,过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明年的今天你替我给她按照你们中国的习俗烧点儿纸钱。我这个做老师的没能帮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实在是人生最大的憾事。”
安东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什么意思?老师,你在说什么?”
千叶老师回过头,冷静地看着他,遗憾地说:“牧小满应该已经死了。”
“开什么玩笑!”安东忽然笑了,随即声音提高了几分:“老师,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牧小满应该已经死了。”
千叶老师的表情十分肯定,甚至是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难以掩饰的悲伤和遗憾,都不像是伪装。安东看得出,可他看不出的是这背后的经过:“不可能!老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满怎么可能会死?她不是去考试了吗?”
“你也看到了,只有一个人回来。”千叶老师叹了口气,说。
安东觉得全身都在莫名的寒战,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怔怔地看着千叶老师,过了很久,那墙上挂钟的整点叮咚声方才打破了当下的死寂。
他一屁股瘫坐在板凳上,耳边是千叶老师遗憾的声音:“这一切是总参谋长设计安排的,包括牧小满抽到的四号签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我无能为力。她上飞机时,我给了她两把匕首,是从她房间里找到的。希望那两把匕首可以让她的生命延长一点时间。”
安东没说话,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喃喃地问:“老师,你知道小满遇害的地方在哪吗?”
“我不知道。事实上,这个地点只有带她去的航空部老师知道……”
千叶老师话音刚落,安东便冲了出去!
“回来!”千叶老师吼道:“你去哪?”
“我去找那个老师。”安东已经打开大门了。
千叶老师疾步走过去,迅速将他拉了进来,把门迅速关上,压低着声音,道:“你以为他会告诉你吗?他是总参谋长安插在这个学校的心腹!你以为你求了他,他同情你,你就可以知道地点了吗?好!就算是你知道了,然后呢?你怎么去?谁带你去?去了以后又怎样?你去给牧小满收尸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小满死了,我也要看到她命丧何处。”安东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他湛蓝的眼睛在逐渐变暗的房间里却显得那样晶莹剔透,他颤抖着声音说:“千叶老师,我求求你,你有没有线索,哪怕告诉我一点点就好。我求求你告诉我,小满在哪里,我求求你!”
“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总参谋长完全防着我,他只要求我在牧小满抽签时抽中四号。如果我擅自做手脚,四号被别人抽中了,恐怕,死的就是我。”千叶老师诚恳的说。
“深泽呢?他知道吗?为什么我都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件事?”
“弦仁君应该不知道。”
第129章 猎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