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华看着呆若木鸡的安东,说:“很意外吧?他池正远死了,最开心的就是我!那段时光是我们安家最艰难的一段时光!我呢,是怕了。树大招风,钱多就会被人惦记着,干脆啥都不做了,乐得清静。现在小偷都不会到我这里来!可你爸不一样,他还梦想着重振家业呢!”
安东手里紧握着那本族谱,怔怔地盯着封面上的字迹,没说话。
“对了,这族谱你拿回去看看吧!后面清楚地记着咱安家从开始有族谱到现在所有的重要事件!我刚跟你说的那些我也都记在这里面了。你回去看看,看看这段灰暗的时光!这种仇恨,咱们安家要一辈辈的传下去!我当时听说池正远一家老小都死光了,本来他女儿逃出去了,后来有报纸说又被抓住枪杀了。所以啊,我写池小月名字时犹豫了一下,安东你别介意啊!毕竟,我实在不喜欢姓池的!”
安东没说话,全身无力地拿着那本族谱回去了,耳朵里还留着离开前安木华对他说的一句:“善恶终有报!”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牧小满就再也没见着安东了。本来每天晚上八点半,安东都会准时来拳馆陪她练拳。可那天晚上,她等到夜里十二点,都没见着安东的影子。
也罢!没准他那三个太太缠着他,出不了门呢!
然而,牧小满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很多天,她也没见着安东。以前走哪儿都能看到他,走哪儿都能偶遇他。频率之高甚至让她怀疑是不是安东在跟踪她。
可现在安东整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无所谓,反正活了那么大,苍天只告诉她一个真理:没人是可以信的,没人是可以真的长久地待在身边的。再加上这次回上海后,她觉得每一个人都变了,每一个人似乎都是神神秘秘的,从前看不清摸不透的,如今却越发觉得奇怪了。
比如说柏二爷。
如果说,柏二爷透露自己曾经的往事,说出珠宝金银的事情是想寻求牧小满的帮助,以找到这笔钱的下落来挽救他目前资金窟窿的事儿那还能说得通。
可牧小满总觉得,问题并不是出在柏二爷说话的内容上,而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和动作。她坚信自己学到的刑查学知识没有看错,可越是看得多,越是困惑。
她这么多天虽然在牧府和商会之间转悠,总是想要从牧竹之身上挖出点当年的秘密,可她想得更多的,却是柏二爷的态度。
尤其是他压低声音对自己说话时的语气,那每一句都让她胆战心惊的惧怕和莫名压抑的空气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说,她从小就怕柏二爷。可那种怕,是怕他把自己赶出拳馆,是怕他讨厌自己,不给自己见牧竹之的机会。
后来再见面的怕,是怕他讨厌自己,怕他还在恨自己害死阿金哥哥的事。
然而,现在的怕,却是从内而外,没来由的觉得恐惧。
再加上,虽然安东消失了,可每天晚上牧小满还是去拳房等他。等他的时候顺便练练拳,而柏二爷以前从来不到拳房来看她,最近,却频频出入一号房,问她事情进行得怎样。
牧小满总觉得,柏二爷的表情好像一道深渊,埋藏了数不尽的秘密,好似黑洞,那里似乎有很多东西,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里,牧小满觉得更奇怪了,因为连牧竹之都见不到了。
每天晚上牧竹之似乎都是忙到深夜才回来,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走了。牧小满很想抓他把柄,从他身边挖出秘密都没有任何机会,更别说柏二爷口中提到的那个珠宝金银了。
可这段时间,她仔细琢磨,当初自己想不通的受益人关系,现在似乎有了眉目了。如果说,爹娘真如柏二爷所说,将一大笔金银珠宝留在了上海的话,那么牧竹之当年要杀自己全家,可能就是为了这笔钱的关系!
这笔钱消失了,能够带给他利益的事情没有了,他自然要去奉天找爹娘询问了。也许,三两句话不合,便起了杀机。
而且自家被灭门后的没两天,资金实力雄厚的卢家也被灭门了。而卢家被灭门,受益人就是牧竹之!那自家被灭门,如果没了那金银珠宝,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能让牧竹之获益吧?
等等!
当初是爹娘创办了广仁医院,而现在的广仁医院的大部分股权是在牧竹之的手里!
牧小满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害怕!
她更是觉得,简伯伯家背后是有军权的,因此牧竹之才不敢动他。所以,当初的正义帮四大帮主,如今只剩下了他和简伯伯二人。一个有权,一个有钱。牧竹之更是能站得住脚了,毕竟,吴大志也说,当初牧竹之在正义帮里根本不算个角色。
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牧小满等不及了,她有千万个问题要问牧竹之!
她赶到商会去等,没有一次是能等到的。哪怕去木雕厂,哪怕去他常去的舞厅,饭店,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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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奇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