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泽的表情极为复杂,那是一种极度痛苦、压抑,又是一种知道答案后的不甘心,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还有救:“所以,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咯?只是因为我是日本人,所以你才不想跟我在一起的?”
牧小满一愣,极为头痛,她不知道深泽怎么理解成这个了:“我不喜欢你啊!你曾经救过我两次,是我的朋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更深一层。是你刚才说要我给你一个理由的啊,这个理由就是,你是日本人!”
“那如果我不是日本人呢?”深泽着急地问。
“你是啊!这事没有如果的吧?”
“我可以让自己变得不是啊!”深泽狡辩道。
牧小满觉得深泽疯了,看着他不甘心的眼睛,说:“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同理,不爱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的。哪怕你是中国人,你也只是我的朋友。深泽,我们彼此都不适合,你现在对我可能是一种没有得到手的执念。”
“我知道你这辈子忘不了安东。”深泽悻悻地说:“当然,如果我是你,我也忘不掉。说到底,就是我取代不了他罢了。”
“我跟他已经过去了,我对你没感觉跟他无关。”
“过不去的。”深泽的眼睛里没了光芒,耷拉着眼皮,嗫嚅了半天,才说:“你们在白头村洞房的那天晚上,你知道我站在雪地里,看着窗户上,门上,贴着的大红?肿郑?业男母?陡盍艘话愕赝绰穑课抑?溃?蛭?夷负螅?页沟资?ツ懔恕:呛牵?残碓诎萏们暗哪羌柑欤?忝窃缇投捶苛艘菜挡欢āW苤??阍缇褪撬?娜肆恕!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牧小满瞪了他一眼:“什么白头村?什么洞房?”蓦地,牧小满想到了什么,回望了人越来越少的医院长廊,心里嘀咕着:深泽该不会是被鬼新娘上身了吧?
想到这儿,她心里开始发毛,打了个寒噤,向渡边办公室里望去,里面空无一人。恰巧,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肯特医生远远地冲着她打了个招呼,方才让她觉得不再恐惧。
“嘿!牧小满,是来找我做复查的吗?”肯特笑眯眯地走进渡边办公室,那里也是他的办公室,两人平时并桌而坐,他也好方便带带渡边这个好学的学生。
“不是,”牧小满嘿嘿一笑,转身跟他进了屋:“我是来随便逛逛的。”
“好兴致,你竟然逛街逛到医院里来了?”肯特调侃着说:“其实你应该做做检查了,之前我看过你在北平的病历,去年你似乎身体里各个脏器都被冻得功能衰退了。虽然现在恢复了,可也要经常做个复查啊!来,我帮你看看。”
“医生,还是改天吧!某些人如果不在旁边看着,你要是想碰一下牧小满的身体,恐怕,被他知道的话,会遭到他的毒打。”深泽站在一旁冷笑着说。
肯特医生恍然大悟,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什么时候安东来了,你们一起检查。我其实更担心他的身体,毕竟你是贪狼族,体内一些指标和常人不同,恢复力较快,贪狼族本身就是上帝所赋予的能力,而安东……”
“老师,”渡边出现在门口,笑着说:“我把大娘送回去了!她欠下的医药费,我已经帮她垫过了。”
牧小满回头望去,渡边的脸上满是疲倦,可眼睛里却有着神采奕奕的神色,他看起来比在学校时更有精气神了,之前总有些阴郁的神色,现如今好像阳光落入他的眼睛里,所到之处,总是一片暖色。牧小满笑着说:“渡边,你在这里做起慈善来了?”
“牧小满,你怎么来了?”渡边有些意外,笑着说,可一回头,却看到深泽穿着黄包车夫的衣服,正懒洋洋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渡边一愣,有些想笑,奈何深泽的身份摆在那儿,他忍俊不禁道:“弦仁殿下!”
牧小满自知深泽要跟渡边说今晚花火大会的事儿,于是,在话题开始之前便起身告辞了。可她没想到,花火大会的话题走到哪儿都能撞见。
当她刚刚回到牧府,准备回书房将这段时间搜集出来的信息做个归类时,楼下似乎有车开进。她心中一阵惊喜,以为是牧竹之回来了,这下可好了,终于能正面交锋了!
然而,当她来到一楼客厅,向着门外走去时,吴大志手里滴溜个警帽,踏着官步走进牧府:“牧小满你在家啊!”
牧小满有些失望,原来不是牧竹之:“刚回来,什么事儿啊?让你亲自跑一趟。”
“走,带你玩儿去!”吴大志边说边要拉她。
牧小满后退一步:“最近太忙,哪儿都不去!”
“忙什么啊?卢家码头?还是阿成?”吴大志一皱眉头:“走走走,今晚深泽办了一场花火大会,可好玩了!”
“不去,那里是日本人的世界,我不屑和他们站在一起。”
“不光是日本人啊,还有其他国家的人啊!中国人,俄国人,都有。好像整个大上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去!”
牧小满一怔,问:“牧竹之去吗?”
“牧先生?肯定去啊!”吴大志边说边催促她:“走走走,等下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呢!”
“谁啊?”
“老熟人,新身份!”吴大志乐呵呵地说:“走,车上说!”
牧小满犹豫了一下,既然牧竹之也去,那自己就不得不去了:“好吧!”说完,跟着吴大志走出了门厅。刚下了楼梯,便看见停在路边的警车,临近傍晚,远处的夕阳正慢慢落下,在那树
第174章 老熟人,新身份[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