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满怔怔地看着这封信,轻轻地抚摸着信上的字迹。那泛黄的信封,边角处毛毛剌剌的,好像池正远的手掌心,带给她莫名的安心。
“还认得吗?”牧竹之的询问声再次响了起来,瓮声瓮气地,显然还没从之前的生气中缓过劲儿来。
牧小满点了点头:“认得。”
“这信,这信上的字,你确定是你爹的吗?你确定是当年你亲手寄出的吗?”牧竹之又问了这么一句。
牧小满的眼泪哽在喉咙里,半天才哼出一句:“是我爹的亲笔信,是我亲手寄出的,这上面的邮票还是我亲手贴上去的。”
“很好。”牧竹之点了点头,说:“这信你先放在旁边,等下看,你安叔叔有话对你说。”
牧小满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安本华那一脸激动、兴奋,似乎又带有一丝愧疚的模样。安本华那欲言欲止的样子,在这闷热的房间里却显得脸色苍白。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当年池正远认识牧竹之和洛冰樱的经过,又说了他和池正远认识的过程,更说了池正远和柏友山之间的一些是是非非。
却唯独没说他参与了池家谋杀的过程。
安东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偷瞄一眼牧小满的表情。她的表情冷静而坚毅,似乎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安东知道,她那苍白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血色,都是因为所有的血,都化成了眼泪,流进了心底。他轻轻地握着了牧小满的手,果然,冰冷,微颤,却没有挣脱。
“小满啊!”安本华全部说完后,愧疚地看着她,说:“安叔叔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池正远的女儿,我是直到今天回来后,安东跟我说,我才知道这一切。”
“谢谢你,安叔叔。”牧小满淡淡微笑,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
牧竹之清了清嗓子,对牧小满说:“三方对质,你简伯伯的儿子也在这里。若不是你简伯伯去东北了,今天他也会在这里作证的!小满,我不知道你对我说的往事相信几分,如果你还心有疑虑,我再给你看一些东西。”
说着,将盒子里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纸张拿了出来,递给牧小满,说:“你爹的字迹你是认得了。那么你再看看这些,是不是你爹写的?”
牧小满现在知道了,原来牧竹之是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才做这么多,其实,从刚才安本华说了那些以后,她就已经相信牧竹之所说的是真的了,她的心里已经懊悔万分了,奈何却无法对牧竹之说出一声“对不起”。
她只有在迟疑中接过那些褶皱的,泛黄的纸张,看着上面熟悉的,池正远亲笔写下的《契约》、《公告》、《严惩》等字据。更是在《严惩》的那张纸上看到池正远亲笔写下:
【若是再发现柏友山跟日本人有生意往来,开除柏友山在帮会中的职位!】底下是池正远和柏友山的签名。
更有一份转让书,那上面池正远亲笔写下广仁医院转让给牧竹之和简义龙的文书和签名。那具有法律效应的章印清清楚楚地盖在上面。
原来,广仁医院在池正远一家远赴奉天之前就已经转让给他们了。
更有一份文件,上面是洛冰樱的字迹,牧小满见过洛冰樱的笔墨,那是只属于大家闺秀的清丽字体,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仿照洛冰樱的笔墨,那字迹,她更是再熟悉不过!
洛冰樱亲手书写的文件是关于那个大箱子的,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箱子里剩余的钱由牧竹之代管,若是广仁医院需要购买医疗设备,直接从这里拿钱。所有珠宝金银用于治病救灾和救国上。并且其中有一部分钱是存于银行的,而这笔钱是女儿池小月的未来嫁妆。
文书下是洛冰樱,池正远,牧竹之三人的签名。并且,盖上了法律红印章。
牧小满怔怔地看着她熟悉的字迹,她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洛冰樱非常有预见的给她准备了这么一笔钱,也许是对奉天之旅的不确定,也许是对未来生活的担忧,又也许,是出于女性的第六感使然。
她看着眼前的证据,忽然觉得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错了。自己错怪了牧竹之,错怪了这个爹娘曾经最信任的人!
这是何等信任,才能将如此重要财物交给牧竹之手中啊!
牧小满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牧竹之,那话到嘴边的“对不起”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牧竹之叹了口气,对安本华说:“安老弟,还请你和安东暂且去客厅小坐,我有些事要跟小满谈。刚才真是麻烦你了。”
安本华满是歉意,说:“不麻烦,简自淮可否借用一下?我也有事找他。”
牧竹之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众人便离开了书房。安东担忧地看了一眼牧小满,看到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的样子让安东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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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震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