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柏友山和赵钱孙两人相谈甚欢之时,安东在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大门口看到了渡边。他远远地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渡边和红叶凛喜笑颜开,相拥着从门内走出来时,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切。
当渡边看着安东的身后带着即将喷发的火山向着自己的方向疾步走来时,他也明白了。就这短短的几十步的距离,渡边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渴望能从凌乱的思绪里抽离出某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借口,好敷衍一下安东。
可渡边的脑子终究是比不上安东的脚速和拳头,他张了张口,还没发一个声儿,安东那愤恨的拳头就朝他脸上招呼了过去。
红叶凛吓得在一旁惊声尖叫,引来司令部大门口那几个小宪兵们端着枪,迅速围了过来,那明晃晃的刺刀和枪口对着安东,却并未让安东怯弱半分。
“不准开枪!”红叶凛冲着宪兵们喊道。虽然她被安东的气场给吓到了,可再怎么说,她从高中时期就喜欢他了,就算是现在,她也从未对他的感情停止半分。
那小宪兵们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认得红叶凛的身份的,有几个机灵的也认出了安东的身份。他们端着枪有些不知所措,却在红叶凛焦急的那句“你们回去吧,这里没事”声音中,只得悻悻退回大门口。
“渡边光,我安东从未看错过人,你小子行啊!让我看走眼了!”说完,他一把揪住渡边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高举着的拳头正准备挥下,却被红叶凛一把拦住了。
“安东,所有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跟渡边无关。”红叶凛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的侧脸,说:“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实际上,红叶凛倒是渴望安东能对她说一句话的,哪怕是骂骂她,她都会开心的。可从她上学期间认识安东的那一天起,安东却从未对她说过一个字,更是没有正眼瞧过她一次。
渡边的衣领依然被安东单手锁着,他只觉得有些窒息,推了推被安东砸烂的眼镜片儿,尴尬地笑着,对红叶凛说:“凛,我想跟安东单独谈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安东没吭声,仇恨的眼睛放出敌意的目光,那目光好似寺庙里的金刚,迸射出审判的光。
红叶凛担忧地看了看安东,又望了望渡边,只好退到一旁,不过,她并没有在旁边观战,而是回到司令本部大楼里,她要去跟总参谋长汇报。
渡边见她走远了,方才笑笑着对安东说:“你先听我解释。你们中国人喜欢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安东,你向来是我佩服的君子,就别动武了好吗?”
安东恨恨地将他往旁边一推,道:“你明知道我跟柏友山有仇,你明知道柏友山跟小满家本是死对头,你明知道酒厂的事我是一定要入股的,之前所有的合同全部签署好了。你为什么突然玩这一出?”
“你跟柏友山的仇不也就是商会之间的吗?再说了,你们南北商会都合并了,这完全是一家人了。给你,给他,还不都一样?”渡边用手背擦了擦有些渗血的嘴角。
“商会只是一个统称,柏友山通过酒厂所赚取的全部利润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安东,如果你觉得是因为赚不到钱的话,没关系,以后你花爆厂里所有的烟花爆竹我都买,好吗?”
安东插着腰,恨恨地看着他,说:“我跟柏友山之间的仇不仅仅是生意之间的争夺问题。”
“我跟红叶凛在一起了。”渡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却是所有问题的核心。
“我看出来了。”
“因为她说她喜欢的是我,可所有人都误解她喜欢你,她不想把所有事情弄得那么复杂,想跟你保持距离。更何况,我们也快结婚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记得她是谁!”安东的口气越发生硬:“你现在是把责任往其他人身上推?”
“我只是在说明事情的真相,再说了,这件事的促成对我,对我的国家,都是一件喜事。我当然是要做的!”渡边的立场开始坚定了起来。
安东一愣:“你说什么?”他隐隐觉得这背后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事情。我并不觉得我为我的国家,为凛做错了什么。相反,我觉得这件事是对的!这件事之于你,只是让你少赚了一些钱罢了。安东,人跟人之间的情义不能单凭一个酒厂转让给其他人就说散就散了!你是我的同学,是我在中国的朋友,可我今天才看出来,原来对你来说,金钱、利润,远比友情更重要!”
这都什么跟什么?安东一下子被他给说愣住了,可他仔细联想渡边说的这些话,联想这一系列的前后关系,不难推测出:“难道,柏友山的二十一桶跟你们日本人签约了?”
“正是!”
就在安东和渡边谈判的当中,红叶凛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总参谋长的办公室。她用暗号敲了敲房门,便听见一声威严之中夹杂着森冷的声音:“进来!”
第199章 推动计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