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牧小满奔跑在瓢泼大雨里。由于阿廖沙先去打头阵,安东并不担心,哪怕肯特医生诊室里待着的真正凶手是於无时,他也不担心。
更何况,关于相思子毒素他背后又额外咨询了肯特医生,肯特医生表示,如果剂量很低,在数个小时之内还是可以救得了的。再说了,肯特医生自从知道渡边开始研究相思子,总是明着暗着从中破坏他的实验。在这种情况下渡边若能成功提取,怎么想也不可能。
他的半边身子湿透了,却依然努力地用伞保护着牧小满不被淋湿。谁知,当两人走出住院部南门,拐了个弯奔向外科大楼时,牧小满一抬头,慌了:“你看!肯特医生诊室是熄着灯的!不可能有人在的!更何况,肯特是我们的人,你这是在怀疑他?”
虽然牧小满这么质疑着,不过,脚速却并未停止。
安东解释道:“我没有怀疑肯特医生,他这会应该在家呢!阿廖沙在前面探路,应该不会有危险,你等下直接去他诊室看看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了。我去给肯特医生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可那房间……”
“也许凶手已经走了,但是牧先生应该还在诊室里躺着。毕竟毒药用下去不会立即死亡,再说了,我倒是觉得渡边的相思子不可能立即成功提取的。不过,在这个时间里如果我们找不到牧先生,就算再微弱的剂量,再不成功的药品,恐怕都会有危险。所以,凶手们跟我们赌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毕竟,他们想通过这件事来钓两条鱼才会刻意将牧先生所在的房间灯给关掉。”
“什么两条鱼?”
“一条是牧先生,一条就是你。如果牧先生不死,他们倒是可以通过这件事来看看你的反应如何,从而推断,你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人。当然,你应该知道这个幕后推手应该就是柏友山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外科大楼。牧小满顾不得回答他什么,直接冲进楼梯间,奔上肯特医生诊室,而安东直接在一楼大厅给肯特医生打电话。
果然,安东说得没错,牧小满刚上到这层楼,就看见阿廖沙追着凶手冲了出去。她看了一眼那凶手的外形,觉得不像於无时。不过,她眼下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进诊室去看牧竹之。
牧小满摸索着墙面打开了灯,此刻,牧竹之正是在肯特医生诊室里的病床上安静地躺着。地上一片狼藉,有着阿廖沙和凶手厮打过的痕迹。牧小满惊恐地看着牧竹之,她仓皇无力地走了过去,莫名的恐惧,惊吓席卷她全身,她好怕牧竹之已死,好怕这个好不容易醒来的父亲撒手西去。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牧竹之的嘴角有着吐过的白沫印记,看来,毒药吃下去已经有一小会了。她一把抓住牧竹之的手,手还是温热的,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溢满,战战兢兢地用手去探他的鼻息。
活着!
牧竹之还活着!
牧小满惊喜地大声呼喊着:“医生!医生!你们快来,快来救人啊!”
闻声赶来的几个医护人员开始给牧竹之做检查,牧小满退了出去,她看着曾经叱咤风云在上海商界傲视群雄的牧竹之,看着这个爹爹的故友,为了保护她,照顾她,给她创造出最好的条件,可她却误会了他那么久。如今,他命悬一线地躺在那里,是生是死任由他人摆布。
她的眼泪瞬间簌簌落下,可她却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安东说得是对的,柏友山并没有相信自己,他是在做一个致命的生死游戏,赌的就是自己的立场是什么,而赌注就是牧竹之的生死。
眼下,她不知道在医院的什么地方,有可能还有柏友山的眼线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如果说,为了让柏友山输得更惨,死得更难看,却要搭上牧竹之的性命,说实在的,她做不到!
想到这儿,她的全身发抖,刚一转身准备出去,却看见安东大踏步走了过来:“肯特医生马上就到!小满,你去哪里?”
“我去杀了他!我不等了!”牧小满没有说柏友山的名字,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
安东一把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打算这样功亏一篑了吗?”
这句话把牧小满的眼泪一下子给止住了,她故作惊讶地问:“我布了什么局?”
安东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叹息着说:“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都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也都知道。你想的,正是我支持的,小满,你不要忘了你始终有我。我是你随时可以取走的棋子,只要你需要,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等着你。”
牧小满觉得自己每次跟安东在一起时,心中的所有防备总是能轻易被他击碎,她很清楚,自己什么都不用对安东明说,他就是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总觉得就算窗外风雨再大,她都能安心下来了。
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阿廖沙回来了。
“少爷,少奶奶!凶手跑了!”阿廖沙看着他俩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绑架应该是扶桑社的混蛋干的!刚才那人朝我使樱花飞镖来着。”
“是於无时吗?”安东问。
“不是!”
“嘿,安东,牧小满!”肯特医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疾步奔了过来:“牧先生呢?”
第211章 救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