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伸手解开了披风,白缎华光坠地。竟依旧是一袭白衣,这次是白色的广兰绢绸为底,在袖口的地方用银白的绣线勾了流云的花纹。暗光流动。上为小衫,裹胸高腰裙。也是南国冠服,与其母高贵华丽不同,倒显出几分灵动俏皮。胸口是织云阁的锦绣,一弯明月惟妙惟肖。趁着月光,恍然就是一个坠入人世的小小月神。
纳兰夫人看着台上不掩潋滟之姿的女儿,双眸里溢满了骄傲之色。但随即便附上了一层担忧,女儿很好,但就是太好了。总让她有一种飘忽的感觉,仿佛有一天她就飞走了,怎么也留不住。
纳兰将军自是也能明白几分妻子的想法,只紧了紧拥着妻子的手,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倒是纳兰清朗朗朗一笑,转过头来对父亲母亲说:“娘亲放心,以后妹妹如何,自当有儿子护着。”星目熠熠,很是磊落。说不出的自信。
清欢一招手,一个青衣宫女便送上了一方瑶琴,在月光下,银色的琴弦反射着冷冷的清辉。在座的几个平日爱琴的风雅之士便不由得一声惊呼:“海月清辉琴。”
是了,那便是仲尼式的海月清辉琴。栗壳色漆,断水流纹。
清欢抱着琴,也不上琴架坐垫,一个转身,衣炔翻飞便席地而坐,海月清辉被稳稳地放在腿上。
素手滑过,一串清越的声便流淌开来。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
正在众人已经有些沉醉的时候,就听一个朗如珠玉的歌声扬起,隐隐的还有几分孩童之音。清欢面色宁静,嘴角含着细微的笑意。朱唇轻启,如同泉水淙淙流过。清寒无痕。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文王梦熊,渭水泱泱。
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孙之昌。
清欢凤眼微眯,神情安定。双眸深处却依稀染上了几分迷蒙之色。
原先的自己,也是喜欢唱歌的吧。
沈预心情不好的时候,两个人没有钱去哪里玩,就牵了手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散步,沈预会背着清欢,然后清欢就在他的耳边唱歌,细细哑哑,悠悠扬扬。满满的爱和满足。
后来便是包了KTV的豪华包房,陪着林暨南应酬。穿着叉分到大腿根的精致旗袍。化了精美的妆容。倚在林暨南怀里唱歌,人家点什么她就唱什么。花样百出的表演。含着香槟唱,神色的香槟顺着嘴角流下来,划过细腻的皮肤。林暨南就在一边细细吻着她。然后,在断断续续的吻中,依旧不能断了歌声。
低迷。堕落。糜烂。奢侈。
但是清欢最喜欢的,还是一个人包一个大间。随便点一支歌,自己唱给自己听。喝酒,或者倚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这首歌是清欢离开现代最后喜欢
「010.猗兰华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