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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歌:阙朝凰
阿迟
李明燕站在铜镜边上,伸出如玉的手,一点一点脱下身上的缟素。露出绸缎的里衣。领子交叉向下,露出洁白细腻的胸口和脖颈。扬起手臂,手指一拂,木钗拿下来,一头如瀑青丝就垂过了胸口和后背。几缕调皮的发丝凌乱的落在耳边,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整个人娇嫩的如同一朵沉睡的美人蕉。
小静儿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小静儿今年二十岁了,可以说是陪着小姐一起长大的,看着小姐,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妹妹。只是这个“妹妹”却是一年又一年的愈发让自己看不懂了。模样出落的越来越美,这是外人所见,小静儿却知道,小姐最美的地方还是那副水嫩细腻的身子,柔滑白净,触手生温。如果外貌有十分,脱了衣服,便能是祸国殃民的倾城之色。心思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复杂,自己能做的,只是听从和忠心罢了,设若有一日……自己便替她死了,也算是还了这许多年的恩情。小静儿微微叹口气,缓步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了李明燕手中的象牙梳篦,一点一点竖着小姐的头发:“小姐,小涵儿来了。”
铜镜里映着李明燕的娇容,在烛光下显得愈发的美好,却见她嘴角一弯,眉梢一挑,眼底划过一丝诡色。
一个黄衣小婢走了进来,跪在李明燕身前,声音清脆:“小姐。”
与此同时,纳兰夫人躺在丈夫怀里,却是没了往日的舒心和甜蜜。只觉得心里硌着块小石子,不是很疼,但是难受得紧。她知道自己不对,夫君娶妾原本是多么正常的事情,这么多年,自己都以为能够坦然面对。但是一旦那女子进了门,夫君对她有一点怜惜,自己都觉得难过的受不了。心里烦闷,不自觉的就翻起身来。
纳兰将军一向睡眠轻浅,能够在第一时间清醒,这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更何况是怀里的妻子颠来倒去的翻身。
终于在纳兰夫人翻第七个身的时候,纳兰靖和觉得需要制止一下了,伸出另外一只大手将妻子箍在怀里,“锦儿,你怎么了。”
此时子夜过半,夜色浓重,黑的吓人。纳兰夫人的小脸埋在丈夫怀里,鼻尖都出了汗。有种小孩子做了坏事被大人抓住的窘迫感觉。刚刚的烦闷就去了大半。只闷不出声,微微抬头望向丈夫。
纳兰将军低头看向妻子的脸,只见妻子正等着一双水眸迷蒙的看着自己,一副稚子的模样。五官细致的在夜色中显得愈发立体,影子暗长,惑人心神。纳兰将军丝毫没意识到是自己的一句话使得妻子夜不能寐,此时脑子成了浆糊,神思间都是妻子柔软的依着自己,出了汗,却满是馥郁的香气。
纳兰夫人心神微乱,满脑子正乱哄哄的响。慌乱之下,只想做些什么证明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一个人的。便仰起头,吻在了丈夫的下巴上,这是成亲以来第一次主动亲吻,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幸有夜色相掩,纳兰夫人鼓起勇气,伸出细瘦的手臂揽下丈夫的头,又吻上了刚毅的唇角。
轰的一声,理智着了火。纳兰靖和铁臂圈紧,大手滑进了妻子的衣襟。将吻细细的落在妻子柔若无骨,芳如杜兰的身子上。狠狠的席卷着所有美好。这个待人微微有些冷漠的将军,在这个时候又像是回了战场。纵横睥睨,霸道非常。
纳兰夫人在丈夫火热的怀里,终于还是落下了一滴眼泪,这般的抵死缠绵,再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于是更加决绝的献出自己,痴缠了上去。
烛泪堆堆层层的干在蜡台上。夜,还很长。
翌日黄昏,清云楼内。
“主子,为什么要停手呢?”让静荷城里所有的姑娘都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片刻的清云公子,此时整歪着身子坐在清云楼七层雕花栏杆上,一脸不满的看着坐在眼前调琴的小女孩,他可不管她喜不喜欢,一定要问个清楚,“我玩的正高兴,好不容易内鬼都布好了线,就等我一声令下,李捷建的家业就能少了大半,”想了想,“估计能剩下一两个店面的样子。”
“李家正逢长者之逝,算是让她一手便罢。”一袭白衣,正在调试琴弦的女孩正是清欢。清欢停下手,仰头看向清云,“人家已经够惨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同情心?不知道是谁说的,该断则断该狠则狠,妇人之仁最是没用的。”清云斜睨着她。很是不屑她此时的言论。
“呃……”清欢语塞,刚刚认识清云的时候,这孩子委实太过单纯善良,为了培养他的心智手段还很是下了一点功夫,现在看来,会不会有点矫枉过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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