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
一切都该怪她!
是她把娘亲带离了静荷城,怀着孩子在幽谷里想念着爹爹。
是她一时兴起。明明知道不妥,依然自负的将来路不明的颜如琳留在身边。
是她将自己的燕窝与娘亲的偷偷换了位置,也将毒药亲手放进了娘亲的手里。
也是她,不肯好好练武。
所以现在,只能被挟持在墙边,看着娘亲痛苦的躺在地上,忍受着窒息的闷痛。
泪水慢慢盈满了眼眶,一点一点流淌出来。
自责。愧疚。悔恨。
潮水一样浸没了她的神志。
窒息感越来越强,头开始晕。
“欢……欢儿……”林锦华迷蒙的挣扎着,好似极痛,又好像意识到女儿的痛苦,要做些什么。
这声细微的呻吟,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清欢混沌的意识。
眼角,一道清澈的泪滴淌过,沁进云鬓。
袖子一抖,一根长细的簪子落在清欢手中。
此时的颜如琳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娇媚。全无甚至可言。脸色惨白,只颧骨上浮着两片病态的红。眼睛通红,瞪得极大,闪着不可思议的疯狂的光芒。狠狠咬着下唇,沁出几滴血来。
她等着清欢,手中用力。等着她的死亡。
蓦地。清欢猛的睁开眼睛。清光大盛。颜如琳被这眼光震慑,一时一愣。
清欢猛的抬起手臂,用尽全力,将那长簪的尖锐光芒送进她的心头。
清欢忽然想到某日黄昏,在花木葱茏的池塘边。那个总是微笑的少年温柔的将一根金凤簪子方进自己手中。
“欢儿,你虽然表现的聪明果断,但是心地太过善良,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枚簪子你随身携带,危难时可以防身。”
清欢好奇的伸手去摸那尖锐的底部。被百里彻毫不留情的打开了手。
“小心点。这簪子嗜血的。闻了血气就往里面钻。”
清欢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冷战,小声问:“那它有名字么?”
“汲血凤。”百里彻清声说完,慢慢走进屋子。留清欢一个人坐在原地把玩着簪子,心里悄悄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是定情信物么?可是这个是凶器哎。”
当初为什么将它带走呢。
清欢默想:百里彻。你又救了我一命。
颜如琳手臂一松,瞪大了眼睛看自己的胸口,只余下一枚精光闪闪的凤身,凤眼处镶嵌着上等黑曜石,冷冷的光刺痛了她的眼睛。簪子太细,一时间竟然没有血流出来。只是一点点尖锐的疼从心口蔓延开来,不敢喘气,一呼一吸见都是致命的疼痛。
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灰衣的妇人正坐在床沿边上对她浅浅的笑。
白芒渐渐从眼前消失。
颜如琳看见清欢跌跌撞撞的跑到林锦华身边,满脸的心痛。就如同看一场戏,只有疼痛是有真实感的。
“白师父!“清欢大声叫着。心中火烧火燎的着急,娘亲的情况太糟糕了。照常理来看是慢性毒药,怎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白师父!”清欢连叫几声。终于想起来这里太偏远,只是清静,方便给林锦华养胎。遂果断的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墨玉的短笛来,放在嘴边,毫无章法的用力吹了几下。
笛声未落。
一道黑影便出现在门口。是夜戟。
夜戟看清楚屋内状况,紧皱了眉头。
“清夜。去叫白笙!”清欢厉声喝道。手中轻柔的扶着林锦华不断颤动的肩头,声音极柔和,“娘亲,别怕。有欢儿在。别怕。要坚强,还有宝宝要娘亲保护。”
轻声的呢喃响在林锦华的耳边,慢慢的,林锦华停止了颤抖,双目合十,竟是死了一般的样子。
“娘亲!”清欢惊呼,忙伸出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去探林锦华的鼻息。
还好,虽然微弱。但是……
这边,夜戟正要飞身去找白笙。却见白色身影一闪,已是到了眼前:“我听见笛声慌乱。可是欢儿出了什么事情。”不等夜戟出声,便见到房中情形,皱了眉头,快步走了进来。
清欢轻泣出声:“师父!”这一声,慌乱,着急,心痛……复杂至极。
白笙一下就红了眼眶:“别怕。有师父。”
清欢目光模糊,又掉下眼泪来。
白笙上前探了林锦华的脉,检查了她的舌苔,眼底。最后在清欢的解释下,尝了尝那盏有毒的燕窝。
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复杂。
好一会儿,才摇着头发出一声叹息:“梦魇尽。”
“什么意思?!”清欢急问。
白
「051.碎心之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