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唯看眼前二人张口规矩,衣冠楚楚,差点还以为他们是遵纪守法的学子。但他们眼神不和,面相不善,指甲冒着油光,张口齿间溢出一股油腻味道,可见,他们才刚吃了荤腥就来指责他人破坏规矩。
“我觉得有道理,如果书院真有规定,那你们两个私带食物偷吃东西的违规人自觉跟我去见院长。”
“你,你在胡说什么?”一人即刻慌了。
“我可没有胡说,你们两个就算要信誓旦旦地指责别人,那也该先擦干净自己的嘴和手吧,你们肯定刚吃过东西!”
“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没吃肉!“后面那人更慌了。
“而且我可以确定这味道应该是盐水鸭!”薛家唯故弄玄虚。
“才不是,是油焖鸭!”那人不打自招。
“你回答她干什么!”带头的那人简直火冒三丈,一把放开周济穷。
“其实我觉得,就书院这午饭的伙食,谁不想藏点吃的饿了拿出来填饱肚子。但你们这种自己做贼却还对他人贼喊捉贼的做法,无耻。”薛家唯冷脸。
“他不就是个卖烧鸭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走。”
周济穷自上次一面留给薛家唯的印象就是怯弱逃避,此刻亦然。他默默拾起被猜得稀巴烂的鸭腿,一言不发回到学堂。
“你有肉怎么可以一个人藏起来偷偷吃呢,拿出来跟本少爷一起吃看谁还敢找你事!”言天赐怜惜香气四溢的鸭腿,但吃是不可能了。
“天赐,少说一句。”莫言商责道。
“哦。”言天赐乖乖让道。
薛家唯回到座位,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蓦地一只手伸过纱帘,薛家唯抬头望见莫言商,接下以为是折叠的纸,打开却是点心。
再惊讶抬起头时莫言商已经转身离去。
“莫公子都会偷偷藏吃的,可见这书院的伙食果真是差极了。”薛家唯吃了一口充饥。
莫言商的行为都看在夏颖春眼里。
课堂继续,欧阳先生一派不卑不亢,不急不缓的中和态度踏入课堂。
“这堂课让我们继续《中庸》的学习,续文,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你们谁能来解释一下这段文字的意思?”
提问的环节,言天赐今日吃饱了格外有兴致,居然主动请回答。
“天赐你说说。”
“请先生赐教。”言天赐开始自由发挥,“君子应该量力而行,不应过分,富贵之人,就应该行为像个富贵人,吃喝玩乐样样皆宜。贫穷之人,就该活得像个穷人,穷人怎么样我不太清楚。住在偏远地区就该住着,遭遇患难就活该遭遇……”
“够了天赐,你的释义太具个人风格,怕是会误解了先贤好意。”欧阳先生制止道。
“我觉得自己解释得没问题。”言天赐嘟囔着,“表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其实方才天赐释义的部分是列举,用两种人,两种处境说明下文,君子无论在任何条件任何情况下,都应当做到安然自得,安分守己。”欧阳先生追加解释道。
薛家唯静静聆听,对于中庸,她接受的教育只是当做一种不可企及的思想道德
第四十二章 烧鸭腿及中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