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雄鸟为鸳，雌鸟为鸯。鸳鸟羽色华丽，头生暗绿紫色长羽冠，翅上有一对扇状栗黄色羽片，像船帆竖起。鸯鸟体羽灰褐色。
雌雄交颈依傍，鸳鸯戏水不离。
针线交错之间，程老爷针下的一对鸳鸯紧相依偎，相得益彰。司仪更是赞不绝口道：程老爷不愧为锦绣庄老板，数十年从事刺绣之业，如此精湛刺绣令人望尘莫及，程老爷针下鸳鸯栩栩如生，出双入对，真应了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
司仪从程老爷这边走到花大娘这边，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便瞬间枯竭。并非因为花大娘的绣工差强人意，而是她的排版令人瞠目结舌。
民间通常绣鸳鸯，必是成双成对，紧密相连，从未有人将鸳鸯的雄鸟和雌鸟南辕北撤，相离相背。
“这……”
“看吧，被那花大娘的超凡绣技吓得哑口无言！”言天赐如此认定。
终于到了定时香柱湮灭的时候，程老爷先行停手便先行送审展示。二十年宝刀未老，老资格的绣娘们对程老爷的作品都是点头称赞。
司仪递交花大娘作品时神色略有失常，这绝不是惊喜之色，薛家唯一眼便看出来了。
“花姐……”菊大姨也攥紧了拳头。
一边百姓也都点头认同程老爷的作品，不愧是几十年老店锦绣庄。
而另一边，绣娘评审们对花大娘的作品研究细致。若说针法配色乃至针脚细节，花大娘这份都无可挑剔。
可问题就在于，分离的鸳鸯是否还符合鸳鸯的主题？因为就常理而言，鸳鸯还是一对才会鸳鸯。
“这么久都没结果吗？”双方都心急。
程老爷目光凝视放下纱帽帘的花大娘无从分辨，而花大娘藏匿表情在纱帽之下，背对程老爷而站立。
就如同鸳鸯一般分隔开来，即便踏足在同一个人间的地土，感受着同一个风向，却无法双双对对。
“还没有胜负吗？”看客喊道。
评审将花大娘的作品给百姓代表展示，一圈绕行议论纷纷。
“这算哪门子鸳鸯？”
薛家唯几人也终于清晰得见花大娘的绣品全貌，背道而驰的鸳鸯，虽是鸳鸯，却也不是了。
“鉴于鸳鸯的寓意为形影不离，圆满和美，这幅刺绣虽然绣技了得，但是却自成一派，文不对题，我们最终决定投票给程老爷。”
“刺绣比的是绣工技巧，凭什么形影相离的鸳鸯就不是鸳鸯了，我绣的鸳就是鸳，鸯便是鸯，既然题为鸳鸯，鸳与鸯皆在其中，如此怎能算文不对题？”花大娘开口辩驳。
虽然二十年过去了，程老爷从一个两袖清风的绣郎变成了腰缠万贯程老板，这个声音也不如二十年前清脆明亮，但她终究是她。
“可否让我看看唯一家的绣品？”程老爷请求道。
司仪传递绣品到程老爷手上，那不仅仅是一副刺绣，鸳鸯不成双，雌雄两相离，彩羽尤光亮，眼目失其色，何其悲痛欲绝。
“刺绣比拼确实应该从绣品的技艺评判上下，此等绣工，我程某人甘拜下风。”
第一百五十二章 鸳鸯相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