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愈冷,泞湖台边,欧阳先生俯仰望月。自那之后每年的风采节,他都没有来过这个回忆的欢乐场伤心地。
身旁台阶上躺着薛夕林的父亲薛绍,他终于在冷风中醒了宿醉,却仍然念叨着“酒”。
“这里不是酒馆,没有酒,只有冰冷的湖水。”欧阳先生的语气分外冷漠。
“你是谁啊?”薛绍麻木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希望你能给我提个建议。”
欧阳先生亲口说出他跟意欢的爱情故事,逐字逐句,情深意切。少年之爱锁青楼,意欢结束了悲情的性命,留欧阳一人享尽世间悲欢离合……
薛绍的酒意清醒了更多,听着故事里有他自己的影子,充斥着爱而不得的悲伤,碎裂一世的爱情。
“爱人已逝,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才好?”欧阳先生问。
“既然最爱的人已经死了,那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意义?”薛绍的苦笑眼如死海,心如死灰。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自尽?”欧阳顺应地问下如,而他的答案是,“心既已死,人便死了。”
他是真的如堕死地,眼里没有一丝光亮。欧阳先生不能说自己对意莲的爱一定不比眼前这个男人对所爱之人深沉。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他比自己可怜,可恨。
“可是还有家人呢!”
“家人,算什么家人!”薛绍的眼里泛起一丝情绪,爱恨交织,半生冤孽。
欧阳先生继续缓缓道来,“可是我还有一群学生,如果我寻了死,为人师表的先生教给弟子们的最后一课居然是轻生,如此岂不是害人不浅。”
“人死在心不在身,你如果死了心,还能教他们什么?”薛绍绝望地冷笑。
“可是我也不想给他们做最坏的表率,尤其是……”欧阳先生顺其自然地说出,“我的有些弟子啊,实在悲观,如果我一死,他们有样学样怎么办?尤其是有一个女弟子叫薛夕林的……”
薛夕林这个名字在这个醉生梦死的酒鬼耳朵里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想起那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夕林”便是梦。
直到欧阳先生继续说下去,“她一直没有朋友,不喜欢与人相处,把自己藏起来,躲开人世间,躲进深林里。她也不肯说出到底有什么心事,家庭有何矛盾,她一个小女子,承受了太多的苦痛。”
至此,薛绍的眼里才有了几分波澜,这个薛夕林是自己的女儿吗?他好像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世间的一切。
“如果让我知道她父母到底是怎样不负责任之人,我一定把他们扔进宁湖里让他们清醒清醒!不管有什么天大的痛苦,怎能让孩子承受无辜受罪?”欧阳先生严厉斥责。
“为什么?”薛绍即便此刻脑瓜子清醒也想不通,“你不是说你最爱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管他人痛苦悲伤?”
“不管是身死还是心死了的人不再能感知世间的感情,可是活着的人才最痛苦,而我不想让任何人为我而
第二百九十一章 是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