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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太后的指令,裴琳琅低低头,扶着顾以归对太后行了个礼,接着跟着明棠一起扶着顾以归出去。
      看着几人的背影走远,孟温贤的眸子幽深,似乎想说些什么。
      太后站起身来,挺直腰板,将手搭在一旁的丫头身上,睥睨着孟温贤
      “怎么?皇上是觉得,哀家做的决定不对了?”
      孟温贤顿时头皮发麻,强撑着扯起嘴角
      “没有,母后所言极是。”
      看他恭敬的样子,太后从鼻子里冷哼一句,施施然路过孟温贤,留下一阵香粉味道。
      孟温贤害怕太后,这是上一世,裴琳琅刚嫁入宫中就知道的事情。
      当今皇上孟温贤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他的生母贤妃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当时皇后无子,太上皇就将他送给了皇后抚养。
      而在孟温贤被送去第三年,皇后生子,但是在一个大雨夜,那小皇子因为呛奶而活活憋死。
      从此以后皇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用小冰棺将小皇子的尸身保存下来,整日看着,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对孟温贤非打即骂,直到后来太上皇看不下去,将小皇子的尸身藏了起来,皇后闹了两天,才慢慢恢复正常。
      大概有了小时候的经历,孟温贤对太后不算恭敬但是异常害怕。
      前世她不理解两人之间的事情,只觉得太后冰冰冷冷的着实吓人。
      如今却是想明白了一点,太后对孟温贤没有好眼色,是不是因为看透了孟温贤的秉性?
      而她也知道,太后之所以现在放她走,也是在给她压力。
      我对你仁义尽致。
      你早些回报我,早些给我要的东西。
      裴琳琅叹口气,这御花园的一草一木都显得异常萧索。
      “怎么?我将你从那豺狼窝里救出来,你还不高兴?”
      现在周围无人,顾以归索性也不装,直着身子,手里那根盲杖敲的石砖邦邦响。
      他抬着头,黑色的盲带衬他肤色更美,嘴角那抹弧度比下去了这皇宫里的任何景色。
      “我只是觉得,前路难走。”
      看顾以归走的步子慢,她上前虚扶他,轻声答道
      “要走的路很高很远,而且很漫长。”
      “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面前是高高铺满金砖的台阶,那台阶上流淌的血已经成了河。
      而在台阶的尽头。
      是皇权。
      况且……
      不由自主的,裴琳琅的手微微收紧。
      看今天孟温贤的反应,父亲的失踪和他也有关。
      先父下落不明,再丧国。
      偌大的北定,高楼之上坐着一面目可憎的禽兽。
      她步子很慢,低着头,面前石砖上的花纹甚至有些晃眼。
      通过冰凉的手心感受到裴琳琅的情绪,顾以归慢慢停下步子。
      他唇角笑容深了些,在裴琳琅还在沉思之时,温热的手掌敷上她的头顶,安定的情绪突然窜入心中。
      裴琳琅一愣,脚步顿了下来
      “没事,凡事都有夫君在呢。”
      “既然你我有缘,以后的路,再高再远,夫君陪你走。”
      “可好?”
      他俯身,独特的香味萦绕在两人之间,发丝甚至落到了裴琳琅的肩头。
      

第十章 阴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