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让人弄了一张大纸,然后在纸上开始写字。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旁边有人忍不住念了起来。
“这是……”在场的虽然都是大老粗,但是大家整天跟胡人打交道得,所以也知道,宋方写的内容,是出自李白的《胡无人》。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无人,汉道昌!”
宋方写完之后,吩咐人,刻一块石碑,就立在这京观的旁边。
折继祖眼神复杂得看着宋方。
这个宋方,真的是给他太多的震撼了。
说起来,胡无人这首诗,在边塞地区,真的是极受欢迎的。因为这首诗,绝对让人一念,就能想起当年中原汉儿那意气风发的年代,那热血沸腾得时光。
可是……
现在大宋积弱,和西夏人、辽人保持这种复杂的形式关系,这首诗,在边塞地区,基本上已经等同于禁诗了。
倒不是说你念了这种诗就会被抓,而是说,为了不破坏与“友邦”的和谐关系,这种诗句,能不念就不念吧。
但是宋方现在明目张胆得把这诗句给写了出来,还用西夏人的人头铸了一个京观,再让人把这诗刻成碑文,立在旁边。
这是要干嘛?这是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我就是在打你们的脸,我就是要有朝一日去干你们!
不得不说,这个宋方,太硬了。
而且,胡无人针对的可不单单是西夏人,包括那些辽人……
宋方的这个举动,不可谓不胆大啊。
先不说那些辽人或者西夏人怎么想,这件事如果传到汴京,光是大宋这边的主流思想,都能把你给淹没吧?
你宋方,到底有什么底气,支撑着你如此做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折继祖忽然觉得,这样做,很过瘾!
没有错,就是很过瘾。
自己在府州打了这么多的仗,为大宋戍守西北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过瘾过!
折继祖笑了笑,接过了旁边军士手中拿着的那张纸。
他摊开看了看,纸的左下角,写着宋方的署名。
很明显,这是不准备连累别人啊。
折继祖让人把笔拿过来,在左下角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今天咱们俩,就冒用先贤的名头,把这太白的遗篇,用自己的名字署上去吧。”
宋方看了看折继祖,刚才折继祖的动作,他也看到了。
宋方笑了笑:“折将军,这可不是明智之举。会受牵连的。”
“哈哈,你觉得,老夫怕这个吗?”折继祖笑了笑,然后看着宋方,开口问道:“倒是你,我倒是想知道,光复为何不怕这些呢?”
“怕?”宋方看了看远处的京观,然后说道:“有什么好怕得?京观都铸起了,再多点骚情的诗句,又有什么妨碍?再说了……”
“折将军,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啊。人吃人,人杀人……你真以为,那些辽人和西夏人,都是温情的羊羔吗?”
“他们都等着我们大宋犯错误,然后在我们的身上,用牙、用爪子,生生得撕下一块块血淋淋的肉!”
“所以,想要不被人吃,不被人欺负,我们就要先把自己的牙齿磨尖,把自己的爪子磨利!早晚……都会有那一天的!”
“不时时得提醒提醒自己,恐怕真到那一天的时候,我们成为两脚羊得历史,就要再一次得……重演了!”
……
折继祖宋方带着府州军离开之后,梁兴河就坐卧不安。
不过一天的时间,他来来回回,不知道爬上城头多少次了。
他在担心,下一刻,自己在城头上看到的,是那西夏人乌泱泱得大军。
“混蛋,这个折继祖,居然让那宋方三言两语就给蛊惑了,你难不成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混蛋,混蛋!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呢?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死光了吗?”
梁兴河拍着城头,冲着身边的人发脾气。
旁边的官员看看这梁兴河一脸焦躁的样子,开口说道:“大人,已经派人出去了,消息想来用不多久就能传回来了。”
梁兴河没有因为官员得这番话而有任何的放松。
他还是拍打着城头,然后眼睛直勾勾得看着远处。
同时,他嘴里还在不停得念道:“这个折继祖,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啊!一点敌情都没有探明,就敢带兵驰援。真是作死,作死啊!”
“还有那个宋方……”
想起宋方,这梁兴河就觉得憋屈不已。
“这个宋方,就是一个疯子!你祸害汴京还不够,跑来府州折腾起来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完了……完了……要是这折继祖死在外边,府州也完了!府州也完了啊!”
旁边的一群小吏都有点担心得看着自家大人。耳听的自家大人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这些小吏自然也是吓得胆战心惊。
过
第384章 动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