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乔沉默了,他觉得事情没有荆烈说的那么夸张,但此刻他又敏感地知道倘若自己真的处于那种境况,这种事情荆烈似乎也做得出来。
原先冒头的那点儿火气彻底没了,郁乔撅了噘嘴,脊背还靠在镜面上,手指却小心翼翼地勾上了男人的手臂,指尖轻轻蹭着对方的起伏的肌肉,像是在撒娇。
“我都受伤了,你还揉我那里。”
郁乔微微偏头,把脸靠在荆烈的手上,耳侧先前被男人指腹剐蹭过的地方有些轻微的热辣感,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刺痛反而没有那么明显。
“啧……”
只要郁乔软了声音、抬脸蹭一蹭他,荆烈的所有火气就随之一泄,他气孟缘,但也气郁乔险些受伤后无所谓的态度,这才故意将人抱到浴室里准备好好“教训”、“恐吓”一番,谁知道先坚持不住的是自己。
“偏头。”他低声道,顺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先前顺走的药膏。
药膏是清凉型的,涂在刮伤上很舒服,至少郁乔舒服地就像是被挠下巴的小猫咪,半眯着眼睛,下巴几乎都要担在荆烈的掌心之上了。
荆烈的动作很小心,即使这种伤在他看来就像是小儿科,但是当这种“小儿科”落在郁乔的身上后,就能揪起他全部的注意力。
黑暗里没有什么清晰的光源,荆烈的一切动作都是在摸黑完成,“其他地方还有吗?”
“唔……”郁乔回想了一下,慢吞吞地褪下半截毛毯,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后背有蹭到一点。”
上药的过程很煎熬,荆烈的手指上有老茧,粗糙炙热,却裹着清凉的药膏,每当他做出涂抹动作的时候,郁乔的后脊背上都忍不住生出一片战栗,似乎连手臂上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垂着脑袋的郁乔忽然开口问道:“那、那你呢?”
“我什么?”
“你不是抱着我挡了一下吗?”郁乔依稀记得那块飞来的石头被荆烈挡住了,“你没事吗?”
男人抹药的动作微微一滞,他停了大约两三秒的功夫,才低声回应,“没事,我躲过去了。”
“躲过去了?”
郁乔握了握指尖,他明明记得那时候自己听到了一声隐忍的闷哼,难道是发烧发糊涂了?
他道:“真的躲过去了?”
“嗯,那还能骗你?”
荆烈的话里听不出一丝心虚,整得郁乔都开始怀疑自己。
郁乔:“不行,我不放心,你得再让我看一眼。”
荆烈本就是打着赤膊,之前客厅里点着蜡烛,光线昏暗,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后背是否有伤,但郁乔还是记得那一声响在自己耳边的动静,心里总记挂着,还是看一眼放心。
“好,一会儿给你看。”
——意外地好说话。
郁乔心里琢磨,忽然反应过来此刻浴室一片黑暗,就算真的给他看又能看出来什么花?
等荆烈结束手上的工作后,忽然被郁乔按住了胳膊,“现在你转过去,不许动!”
青年故意冷着声音,就像是在逞着威风威胁人,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荆烈的眼里就是一只“嗷呜”叫的小奶猫。
荆烈很顺从,他转过了身,料到现在这个光线青年看不出什么,只是下一刻他肩胛僵硬,压在嗓子里的沙哑喘息差点儿一股劲儿彻底卸掉——
“郁乔,那你在做什么?”
很哑、很哑的声音。
荆烈想转身,可背后温热的触感却抑制住了他全部的动作。
“检查伤口。”
略微带着滚烫的吐息落在了肌理之上,荆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背后有一双手一寸寸地从后颈开始像两边捏,只是因为青年靠地极近,以至于皮肤上的热气与对方的呼吸相碰撞,如同舌尖舔舐过虎口的盐巴再与热辣的龙舌兰相结合,当刺激炸开于口腔的瞬间咬下柠檬片的一角。
那一刻,眼里或许会冒出星光,耳边会是嘈杂却充满暧昧的动响,人挤人的酒吧里到处是五光十色的灯球,角落处或许有人相互抵着彼此的肩膀交换热吻。
这一刻,荆烈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酒吧的荒唐,特制的香烟叼在唇边,烟雾缭绕;劲儿足的酒水烧在胃里,任凭视线眩晕……
他在静谧的浴室里听到了自己的剧烈的心跳,也无法抑制地溢出一声低喘。
“是这里吧。”
虽是询问,可郁乔的语气里却充满了肯定,他的手指轻轻按着荆烈一侧的肩胛,那处皮肉微微鼓出些许,倘若不是他摸得仔细,很有可能什么也发现不了。
“郁乔!”荆烈声音微冷,还不待说出后面的话就被青年抵着指尖使劲儿戳了一下。
男人宽厚的脊背轻微颤抖,显然孟缘那一块石头是下了狠劲儿的。
“哼,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这样?”郁乔阴阳怪气一句,便抢过药膏如法炮制,只是比起荆烈粗糙的手
101.我是疯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