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虞同居的第二天,郁乔“进入”到了对方曾经的生活——
作为Nightmares芭蕾舞团的首席,江虞所拥有的不仅仅是他在芭蕾舞上的天赋,更是后天孜孜不倦的练习,几乎在他很小的时候,每天的生活都将被“练舞”这两个字填满,那些要做成千上万遍的基本功早就镌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不需要音乐、不需要节拍,他便能在晨起的光晕下踮起足尖、装上白天鹅的翅膀。
芭蕾舞是江虞的梦想、是他的爱好、也是他心甘情愿坚持一生而为之奋斗的目标。
江虞年幼的时候,学芭蕾舞的孩子多数都是女生,她们会穿着粉白色的纱裙、水红的舞鞋,一排排站着,手搭在栏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踮脚旋转,就像是八音盒里不停跳跃的芭蕾舞公主。
在清一色的女孩子中,唯一的男孩江虞便成了异类。
女孩子们好奇不同性别的小江虞,但也将他当做了小伙伴,会拉着小江虞在一众穿着纱裙的小女孩中分享自己跳舞中的各种小趣闻。
异性带来的友好坚定了小江虞继续学习芭蕾舞的想法,可来自同性的打击却令他险些抑郁。
那时候的江虞还是个身量苗条的小少年,他的血统造就了那身白皙漂亮的皮囊,一头铂金色的半长发总会在跳舞的时候扎起来一个小揪揪,若是不仔细瞧他还未完全发育的喉结,很多人在第一次见面都会认为这孩子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于是当班上的男孩子们知道江虞在学芭蕾舞后,便逐渐开始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去看他,幼稚且伤人不自知的男孩子们总是喜欢围在一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议论着江虞过于漂亮的面容、单薄的身形以及他和站在一群女孩子中跳舞而格格不入的身影。
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恶劣的男孩子们开始不满足于口头上的“欺负”,他们扩大着自己的行动范围,开始追在江虞背后质问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更是会在厕所里将江虞团团为主,企图扒下他的裤子来“鉴别”江虞的真实性别……
“……后来呢?”
抱着膝盖坐在江虞一贯练习的舞蹈室里,郁乔紧紧皱眉,他偏头看向单足踮地,身形修长宛若天鹅一般优美的男人。
“后来啊——”
江虞笑了笑,他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能心平气和地提起以前的事情,要知道在参加《今日份心动》之前,他还曾为自己的噩梦而耿耿于怀。
至于他为什么会改变,或许仅仅是因为郁乔的一句话——伤疤不是耻辱,而是勋章。
又有谁能知道,令江虞释怀的不是来自施暴者的道歉、不是来自对于过去恶行的报复,而仅仅是一个人温暖的拥抱,然后用温和且平静的声音告诉他——那不是耻辱,是勋章。
他为什么会对郁乔手腕上的伤疤而那般在意,那是因为他差点经历过——当他被那群施暴者按住、即将被烟头烫伤的时候,江虞躲开了,但也在精致的脸蛋上留下了薄薄一道晕红刺痛的印子。
即使那道伤疤并不深,甚至在长年累月下逐渐褪去,可江虞在摸到郁乔手腕的一瞬间,便能想起自己的就经历——他和郁乔是一样的,是一起在夜间舔舐伤口的同类。
“那是我第一次反抗,我和他们打了起来,我用自己的拳头告诉他们我即使学芭蕾,也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孩子。”
江虞笑了笑,那一场打架叫他鼻青脸肿,手上、胳膊上几乎全是淤青,让他持续在家里休养了大半个月之久,当然那几个男生也和他一样——这是一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报复。
在那一场报复中,江虞成功了,但也失败了——他依旧是踽踽独行在女孩子们中学芭蕾的“怪胎”,班里的同学不会再欺负他,但也不会搭理他,这导致他整个童年几乎都生活在被无视、冷待的环境之中。
如果不是黑暗中还有芭蕾舞令他坚持了下来,江虞很有可能在那个时段里面对抑郁这样的病痛。
【呜呜呜我好心疼江虞啊,那些坏孩子真的太讨厌了,有时候小孩子比大人更能伤人!】
【对的,尤其很多小孩三观还没长好,他们会单纯地因为好奇而否定你的特殊,到时候等一群小孩联合起来的时候,那就上演成了孩子之间的“暴力”。】
【这种事情再演化一下,不就是校园暴力吗?说真的,我希望学校能够多重视一下校园暴力,有多少孩子是因为这个事情有心理疾病的?我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个男生长得比较白净,也特别喜欢干净,所以比较受女孩子欢迎,就因为这个,他被其他男生堵在厕所里天天欺负,最后受不了抑郁症转的学……那时候我
129.黑暗中有双手拉住了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