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公路上，黑色的私家车平稳地行驶着。
慕尧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过来。
他整个人几乎是依靠着后座，两条笔直又修长的腿微微曲着，一只手支在车窗上，抵着额头小憩。
作为慕氏集团现任总裁，慕尧在去年年末，终于爬上了全球富豪榜的首位，成为名副其实霸总中的霸总。
如今集团的业务重心遍布全球各地，慕尧本人常年待在欧洲，而每年的夏天，他都会回淞市一趟。
据知情人透露，慕尧是回来给友人扫墓的。
没人知道这个“友人”和慕尧是什么关系。
有猜测是情人，有猜测是挚交，甚至有狗仔偷偷尾随，却只看到一座没有刻名字的双人墓穴。外界猜测纷纭，慕尧本人却自始至终没有给过回应。
只有慕尧自己心里清楚，即便他告诉别人那是顾衍泽和苏辞的衣冠冢，也没有任何作用。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小说世界无法记住顾衍泽和苏辞的名字。
慕尧不知道是不是苏辞有意控制的，还是因为别的玄之又玄的缘由。
自从苏辞带着顾衍泽离开之后，没多久，周围的人就开始将两人慢慢遗忘了。
慕尧起先还没注意。
直到有一次，他发现千星的业务突然出现在公司集团邮箱里，他去询问庞助理，交谈过程中才察觉到不对劲。
“你不知道顾衍泽是谁？”慕尧握着手机，茫然又震惊，“顾衍泽，千星的上一任总裁，你在他身边工作了很多年，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千星的总裁一直都是慕尧先生啊，我只是您聘请的职业代理人，代为处理公司业务而已。”
作为顾衍泽的特助，庞助理却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老板存在过。
在他的印象里，千星一直都是慕尧的私人产业，而他自己也是受聘于慕尧。
“那苏辞呢？苏辞你还记得吗？”
庞助理愣住了：“苏辞……是谁？”
慕尧看着被自己挂断的电话，脑子里空白一片。
在那之后，周笙白、潘岭等等其他和顾衍泽交好的人也是一样，他们一个个开始遗忘顾衍泽，当然也包括苏辞。
警方原本已经在慕尧的协助下，堵截了试图偷偷离境的姜勤，案件的调查也在某一天突然中止了。
那场爆炸的卷宗变成了地下管道泄露造成的意外。
姜勤的罪行书上，消失了一条绑架案和爆炸案的记录。
慕尧找到了朱小羽。
这个曾经在得知苏辞的死讯后哭到几次昏厥的大学生，如今照常的上学、打工，照顾虽然体弱但还算健康的父亲和奶奶，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位叫作苏辞的资助者。
意外发生的两个月后，因为弟弟齐章的死而对顾衍泽生恨的赫兰开始遗忘了。
她只是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记忆就被修改了。
齐章的死，不再和顾衍泽有关，他只是齐家内部争斗的牺牲品。
全世界，终于只有慕尧还记得顾衍泽和苏辞。
他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怕自己哪天也忘了，慕尧尝试通过口述和日记的方式去保留过去的记忆，却发现只要自己有意地回忆，张口就说不出顾衍泽或者苏辞的名字了，也写不了字。
一直等到事情过去大半年，慕尧才最终确定了一件事，他没有遗忘。
在这个小说世界里，他成了唯一一个记忆没有被篡改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清醒的、独立的自我意识存在体。
苏辞实现了他的承诺。
慕尧凭此，拥有了无人可超越的财富。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整个小说世界，其实是苏辞赠与自己的遗产。
想明白这一点后，慕尧拎着一瓶酒去了墓地。
他指着墓碑将苏辞一通骂，骂他卑鄙、骂他臭不要脸，拐跑了顾衍泽不够，还故意给自己挖坑。
吼到口干舌燥，慕尧将整瓶酒一饮而尽，瓶子砸碎在碑前，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nb
番外五：我是直的，笔笔直！（慕尧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