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床上的玲玉。
她双目紧闭着,脸色有些苍白,双唇的颜色也变得淡淡的,光看看她的样子也能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痛楚。可是我不知道,这不过出去一个早上的功夫,怎么回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坐在床沿上的紫英探过脉博后又探向他的前额,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但他的动作却能让人感觉出他浓浓的担心与关切。
不多久,绿裳便领了大夫过来。
大夫在把完脉,做了些基本的检查,又询问了紫英一些问题后,才说:“无所大碍,公子不必担心,这位姑娘许是旧伤复发,加之身体原本气血虚,故才会引起晕倒昏迷!待老夫开几副药,回头照着抓着煎给她喝,悉心调理几日便成!”
“旧伤复发?”我和紫英同时疑惑地重复了一声,但彼此之间却没说话。而紫英更是大步绕过大夫,坐回到床沿一把握住玲玉的手。
“是啊,方才前来府上的途中,听说这位姑娘曾受过剑伤,想必是当时姑娘的剑伤因失血过多,加上又染了风寒,所以这才落下了病根。”大夫边说边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药方,完了又嘱咐了紫英几句,这才收拾了药箱出了门。
紫英唤了焉琪随行去抓药,送走大夫后,紫英这才开始问起绿裳。
“绿裳,近日小姐可有异常?”说话的时候,他落在玲玉身上的目光并未挪动半分,双手亦仍是紧紧地握着玲玉的手,这样的动作,看得我双眼一阵生疼,却又无法挪动双腿。
绿裳低着头,咬着唇,似乎有些为难。在紫英又沉声问了一遍后,才小声地回答道:“回公子,玲玉小姐只是时常伴着头晕。”
“为何不说?”紫英又问,语气带着一丝平日里少有的严肃。
“小姐不想让公子担心,不让奴婢说,所以绿裳不敢多嘴!”绿裳怯怯的,和紫英一样,各自都带着不同与往日的气息。
这样的他们让我不由地在暗里冷哼一声,不过就是气血虚而已,这种常识性的东西至于搞得跟如临大敌似的吗?而且说什么不敢多嘴,丫的你多的嘴还少了么?
只是想归想,我却侧目唤过绿裳,将自己印象中所知晓的如何补气血的方法一口气告诉了她。绿裳抬眼看了看我,脸上微微地露出一线讶异,或许她是意外为何我会懂得滋补气血之道,而我只是淡淡的笑笑。
收回目光,我蹙着眉再次望向玲玉,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确是虚虚的。只是见她这般模样,我心里非但没有一丝担忧同情,反是莫名地涌出许多鄙夷。
不管她的旧伤因何而起,后来又怎样,对我来说都不是重点,我只知道在有这些隐情之下,她不让绿裳告诉紫英,说什么怕他担心,貌似一副为人着想的样子,说到底,还不是想借此给自己博得一些同情而已。
而现在,这样的目的完完全全地达到了。
我用自己的主观思维分析着玲玉的想法,等我想完后,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也不由地有些汗颜,我这是有多讨厌她,才会生出这么阴暗的想法啊?
紫英在床边静静地坐了半晌,也看了半晌,才对绿裳吩咐道:“好好照顾小姐!”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见状,我也跟着快速跟了出去。
出门后,紫英并未离开,而是站在园中,双手背到后腰处,背对着卧房,不知在想什么。
我慢慢地挪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而望,却怎么都找不到焦点。
阳光淡淡的从空中倾泻下来,落在我们的身上,紫英没有说话,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从何说起。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小声地开口安慰道:“紫英哥哥,你别担心了,玲玉姐姐一定没事的,大夫说了她只是气血过虚,这种病很正常,只要好好调理就不会有事了!”虽然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违背自己真正的心意,但这个时候,我除了这样安慰他,还能做些什么?
而我分明看得出来,他在担心玲玉,而且,超出我想象的担心,也和我在居台城生病时,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担心不同。
对我的担心,更像是一种亲情的流露,但是对玲玉,却多了几分柔情,几分——心疼!
这样的发现让我心里很烦躁。
第64章 咱也是有骨气的[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