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儿的担心便成了真,虽然不想承认,但那裘隆的乌鸦嘴还是说中了。
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快得让?儿觉得似乎有些难以招架了。
父皇班师回朝,第一次以狼狈溃败的结果。
?儿没有去大殿跪着,而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寝宫里听到外面的声音,听到贴心宫女小棋的匆忙来报,听到重重的骇人的金属相撞的声音的——厚重的檀木双开门,被一双充满怒气的手重重地推开,着一身霸气威武的黄金战甲脸上却带着斑驳黑色血迹的父皇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儿木然地抬起头,看着门口那个巨大的挡住了大片阳光的身影,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
她就只能这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连起身跪拜的能力都瞬间失去了。
尽管之前在褚国的时候,有好多话要跟父皇说,可乍一见到他,所有的声音仿佛全压在心里,她半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目光看他,这个人真的是给了她另一半生命的父皇吗?
怎么此刻看起来就象个无恶不作的魔鬼呢。
金属相撞的冰凉骇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父皇正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那沉重的脚步显示出他正忍耐着巨大的怒气——?儿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地坐着,嘴角似乎还带着解脱的淡笑,仿佛在等在着命运的宣判。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父皇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炸响在自己头顶。话语中毫不掩饰透着勃然的怒气。
?儿没有回答。她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还是忘记你的任务了?”
?儿有些惊讶,父皇那雷厉风行冷血无情的个性,此刻应该痛快地给自己一刀,了结这个不肖女的性命,怎么今儿个肯耐着性子给自己说这些大道理?
“是我的错。请父皇责罚。”?儿一咬牙,直接跪倒在了越王的脚前,垂着头。只能像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样等待他开口。
“责罚?”越王轻蔑地一笑,?儿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下文,空气中是死一样的沉默,她看不到她父皇的表情,也感受不到他此刻的心情,更不明白他此刻的打算。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着,屋子里空旷寂静得让人发憷。
“皇上!皇上!”门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女声,夹杂着凌乱的脚步。
——是母妃!?儿心中一惊,往门外看去,果然。
“皇上!”?儿的母妃被侍卫拦住,却还是在门外不断地喊着,最后终于用蛮力闯入了屋里,跪倒了皇上的脚边。
她似乎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无视了所有的礼节和端庄。
“皇上恕罪,属下拦不住姒嫔娘娘。”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皇上!皇上!臣妾求您,求您饶了?儿!”姒嫔此时不再是个端庄贤淑的妃子,只是个护女心切的母亲。这几天来她一直祈祷让大越获胜,但她知道,没有用。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皇上只是淡淡垂眸瞥了姒嫔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了。
“母妃,你走吧——”?儿实在不忍心看自己一辈子没向谁乞求过得母后为了自己忍受这样的委屈。
“皇上——”姒嫔甩开?儿,牢牢地扯住越王战袍的衣角,“求您看在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求您看在臣妾不再年轻的份上,求您看在臣妾为您无悔奉献了一生的份上——求您饶了?儿吧皇上!”
“母妃,母妃,你快走啊!”?儿知道父皇发起狠来,会连带着母妃一起罚的。
“皇上!臣妾愿意替?儿受罚!求皇上饶了?儿!”姒嫔说完便叩了首,好似在等着皇上的宣判。
“父皇,还请您不要责怪母妃,?儿愿意承担任何责罚,不会有怨言的。”如果保不住自己,就保全母妃吧。
“那你想要怎么样的责罚?”
越王沉默了好久,突然冒出的话,声音里的狠劲却减了一半,上天不可能这样仁慈吧。?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仰着脖子看着父皇的脸。说不出话。
“你先起来。”越王的脸背着光,让人看不清。
“?儿犯了军法,甘愿受父皇责罚。”这么反常的父皇让?儿内心被牢牢揪起,又怎么可能站起身呢?反倒是把头低得更低了。
越王突然后退一小步,弯下了身子,伸出留着斑驳血迹的粗糙的大手,轻轻抚着?儿脸颊细嫩的肌肤,眯起那双幽暗的眼眸,眼中盈满了难以置信的宠爱。
“谁说,朕要罚你的?”
“什么……”?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皇,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起来。”越王一改铁青的脸孔,柔声说道。
“是,是……”?儿站起了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双手甚至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儿,父皇知道,你不是有意放弃机会的,”越王拍了拍女儿的双肩,眼神中的柔意透着从未有过的怜爱,“所以朕是不会重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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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卖什么关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