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你,才要你的?”她以为皇上是对小棋动了情,才乘此机会向太后提出要她——单从那日在偏殿里她对皇上的第一直觉,她是这样以为的。
“喜欢我,怎么可能……”小棋自嘲地笑了起来,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哭意,“公主……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利用我而已……”
“你——”?儿诧异地看着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的小棋,内心隐隐有些感觉,这份激动和自己在大越时听说曲泽要娶裘裕那个女人时的一模一样,“你喜欢上了他,对吗?”
小棋沉默没有回答,过了好久,才缓缓抬起眼看着她,“公主……”
“我知道了。”?儿的声音也变得特别坚定,她仿佛成了一棵可以让别人依靠的大树。
“公主,小棋,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不是,真的……小棋……”小棋却把这份坚定理解成了责怪,开始语无伦次地道起歉来。
“别这样,别这样小棋,我不是怪你,”?儿打断她的啜泣抽噎,上前揽过她的双肩,将她小巧的头颅压进自己的怀中,“我怎么会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呢?我心疼还来不及……”
“多谢,多谢公主……”怀里还是传来不断的呜咽,但轻了不少,只是那份不住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心中的不安和痛苦。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能理解。”?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顺着她披散在上的柔顺如黑瀑布般的长发,安慰着。
——我能够理解被心中所爱放弃的感觉,我能够理解的,小棋。
——我想我的那个疑问或许应该搁在一边了。
“公主,”小棋突然从她的怀中抬起头来,扑闪着那双被泪水冲洗过而显得无比清澈的水眸,“我想到了一件事,必须要和你说。”
“你说。”?儿缓缓放开了她,重新坐直了身子,手却依旧牢牢握着。
“这件事和大越有关,也许是一个大阴谋,所以我这么急地找来了公主,”小棋不愧是她一手教育出来的完美替身,刚讲到攸关家国的事,一下子就变得冷静起来,从刚才那份伤透心的情愫中抽离出身,“可是现在我还不敢确定。”
“你说吧,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儿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刨去了那份柔弱的儿女情怀,她的身份再次笼罩上了和亲公主的光环,让她的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
是的,没错,当初她答应和亲,除了母妃骤然离世的最后一击让她万念俱焚的原因外,她希望自己能够为自己的臣民做些什么,让灰暗的生命重新拥有一点价值和色彩。
于是当初她与小棋互换身份时交待过她,如果有任何事关大越安危的情况,一定要留意一定要告诉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告诉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大皇子他,”小棋顿了顿,抿着唇看着?儿,迟疑半刻还是开口,“可能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儿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呆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机械地掀动薄唇,吐出一句诧异。
“我看到大皇子他,在这里,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我觉得,大皇子可能并没有死。”
“你说你看到我的大皇兄,就在这褚国的皇宫里?小棋,你确定?真的吗?”?儿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奋心情,急切而低哑着嗓子连声问道。
“公主,我还不是很确定,”小棋说,“我是在褚国的地牢里看到的。”
“地牢?怎么会在那?你又是怎么进去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就详详细细地从头给我说一遍!”这一连环的精神轰炸让?儿有些招架不住,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复杂?让她几乎有些恍惚起来。
“前几天我身体好一些了,就向太后请求去牢里探望施放毒蛇的那个宫女,想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可是我拿着太后给的腰牌刚走了没多远,就听见有两个拎着饭笼的太监往祈福庵边说边比划地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居然发现那两个小太监就是皇上宫中伺候的人,我当时一好奇就跟上去了。”
“祈福庵?这个是不是一个有着金色屋顶的尼姑庵?”
“是,公主你知道?”
“来的路上经过,”?儿摆了摆手,示意她这无关紧要,“你继续说。”
“跟着他们一路走,我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那个尼姑庵的偏门,抬头一看,那门匾上挂着两个大字——地牢。”
“地牢?怎么回事?”
“我当时懵了,以为自己闯入了禁地,回神后就想快快逃走,却被看守的侍卫叫住,问我有什么事,我回答不出就说只是路过,可是他不信坚持说我是贼是图谋不轨,要将我送去面见皇上。”
“然后呢?”
“然后我只好拿出了太后的那块腰牌,硬着头皮说是太后娘娘让我去探视犯人的。”
“什么?你——”?儿真是被她的胆大包天吓到了。
“公主我知道这样做是假传懿旨,可是当时我真的被吓傻了……”小棋愧疚地低下头,她为自己遗忘了公主千叮万嘱的要谨慎理智而感到对不起公主,“而且我没想到那间地牢里真的有被太后关押的犯人……”
“那么,”?儿长叹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七上八下了数百次都快百毒不侵万震不惊了,“然后呢?”
“然后,那人见了腰牌,就真的打开了门放我进去了。”
“嗯哼?”
 
第一百零九章 皇子未亡主仆互述衷肠(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