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将军求见。”夜深了，伊贺阁外，传来皇上身边贴身太监的通传。
过了好半晌，才传来屋子里一个威严的低沉声音，“让他进来。”
“是，”那太监回身对站在那若有所思的秦子赫道，“秦将军，皇上有请。”
秦子赫冲着他点了点头，推开门，迈步进去。
“参见皇上。”秦子赫拱手作揖，鹰眼环视了一下屋子里，这空落落的外厅，竟不见一个服侍的人，本该出现的主子，似乎也在里屋熟睡。
“子赫你来了，快起来吧。”
“谢皇上。”秦子赫抬眼，瞥到皇上脸上的那抹略微的尴尬之意，马上明了了一切，不动声色地立在那等着皇上开口问他。
“你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为了小棋的事吧。”皇上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皇上圣明，”秦子赫突然单膝跪地，拱手低头作揖道，“臣恳请皇上，饶恕小棋。”
“子赫快快请起，”皇上被他这突然的大礼吓得不轻，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迎上去扶住他，“你同朕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臣恳求皇上，放了她吧。”秦子赫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看着龙颜，眼中闪烁着久未出现的低微。
“子赫你……”皇上见扶不起他，缓缓收回手，眼中的神色微微改变，再次开口，“你该不会，真的对她动了情吧？”
“皇上，臣不是……”秦子赫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开口否认得太过心急，倒应了那句话——欲盖弥彰。只好讪讪低下头，懊恼地在心底咒骂了句。
“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朕。”
秦子赫没有出声，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若是如此，朕恐怕就更不能放她了，”皇上往后退了几步，叹了口气，“不论她是不是下毒害蓉儿的那个人，朕是蓉儿的皇兄，只能站在她这边。”
“可是皇上，”秦子赫闻言嚯得站起了身，声音也不自觉地扬了上去，“您知道臣当初同意这椿婚事，完全是为了……”
“子赫！”皇上突然怒斥道，语气中蒙着浓浓的怒气，冲着秦子赫使了个眼色，放低了音调再次开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朕的亲皇妹，朕不希望你食言，也希望她能因此幸福。”
“……我明白。”秦子赫顿了好半晌，开口回答里藏着隐隐的不悦和忍耐。
“另外，关于小棋的事，”皇上侧脸看了他一眼，“朕心里自有打算。”
“皇上，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秦子赫信誓旦旦，“那毒，绝不是小棋下的。”
“朕自然知道，没有人会蠢到在自己亲手抓好的药材里使这么蹩脚的诡计。”
“那……”
“可是那个御厨没有说谎，朕派人查过，”皇上突然低声打断，他疼惜妹妹的心有时候看起来好似很真，但又会有某一个片刻会让人觉得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些雌麻红的花瓣确实存在，既然抓药的是小棋姑娘，送至御膳房的是你，中间并未夹杂他人，这就说明……”
“是御膳房的人？”
“只有这么解释。”
“可……皇上，您怀疑过那个张御厨吗？他会不会被谁收买了？”
“朕命人查过他的背景，祖孙三代皆为皇室所用，家世清白，与人为善，蓉蓉例月的滋补，皆由他经手，已经数年，他没有这个动机，”皇上冷冷地否定着，“况且既然出现了雌麻红这越国的毒药，想是和越国脱不了干系。”
“皇上您是说……”秦子赫不知为何心头一阵紧张，为何他要为她的家国紧张呢？
“既然有人想和朕玩这场游戏，朕就奉陪到底，”皇上突然看过来的那道目光里满满的冷冽和骇人的怒气，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不论越皇想玩什么花样，朕都奉陪。”
“皇上是说越皇派人这么做的？”
“朕想过，毕竟越国的毒也是皇家控制的，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得到，若不是来自小棋姑娘和……伊贺的话，必定是越皇派人做的，只是，他这么做的原因……朕还没有头绪。”
“而且，”还没等秦子赫接话，褚皇便背着手缓缓踱步而来，眉宇间那副了然的神色昭示他绝不认输的决心，“朕早有所察觉，这眼线就在这越皇宫中。”
“这么说……”秦子赫闻言有些略微的欣喜之意，刚想反问，却被褚皇的声音打断。
“不——朕现在也只是猜测，没有任何依据，”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于欣喜，“但朕已经知道小棋姑娘是无辜的，不过为了引蛇出洞，还是先委屈她几日吧。”
秦子赫沉默着看着他，没有任何对皇权至尊的恭敬，眼神中那份陌生的滋味，让皇上觉得颇为陌生，也颇有一份捉摸不透的距离感。<
第一百二十四章 身陷囹圄谁能患难同心（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