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束缚的粉黛颜,囚住多少痴人的眼,零星的月光下,看见你淡妆袭面。
?儿独坐在药房中蜡烛的微光里,那摇曳的烛火仿佛也在同情此时此刻她的萧瑟与落寞,她手中捧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头写着娟秀的小楷,一首隐晦的情诗跃然纸上,?儿盯着那上头的字,怔怔地出神。
这是曲泽在自己前来刺杀秦子赫那次任务的前一晚,偷偷塞在了自己的包裹里的。一路上,她只顾着赶路,完全没有发现曲泽为自己留下的这份挂念,直到自己回了宫,才在一件未来得及换上穿过的粉色衣裳的衣襟中发现了它。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自己感慨万千也懊悔无比,正纳闷着为何自己都回来了,他却还不来找自己,便接到了他即将大婚,迎娶她大嫂的消息。
曲泽啊曲泽,若这是上天给我的报应,这一切会不会太残酷了一些呢?
?儿攥住纸边的双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双肩也不住地抖动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伤心难过些什么,为何会在此时此刻想起了这张纸,想起了这首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想起了曲泽,是因为曾经美好,所以遗憾?还是说,因为遗憾,所以美好?
外头的院子里,绽放了一整日的礼花,还在无穷无尽地叫嚣闪烁着,那湛蓝色的天空中高悬着的明星与皓月,也被这五彩缤纷夺取了光辉,变得黯然失色。
?儿抬起头,望向窗外那斑斓的夜空。那份热闹与喧嚣,和形单影只的自己相比,她是多么得格格不入啊。
格格不入,是啊,多么得格格不入啊。自己不论去到哪里,在这异国他乡,永远都是形单影只与格格不入的。
思及此,?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夜,已经深了,想必此刻的秦子赫一定在度过他最美好的新婚之夜吧,蓉蓉公主虽然有时候任性霸道,但对秦子赫却是一片真心,而这一份真心今天终于有了回报——相信此刻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
——那么她,或许,也是时候离开了吧。
?儿感觉自己的鼻腔里好似突然被塞了很多东西,让她有些呼吸困难起来,她轻轻吸了吸,竟意外地发现自己有些泪意。
她哭了吗?她是要哭了吗?自己的幸福,可以说是被她自己一手葬送掉的吗?还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她注定要看着真爱一次次地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这一份悲伤突然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席卷着过往的历历在目涌现到她的面前,?儿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难以招架,她试着让自己站起身来,却猛然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几乎要将她袭倒在地,她撑住桌子的边缘,努力不让自己倒下来,可是没有用,她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了,?儿干脆放弃了挣扎,等待着落地后的那份冰凉……
突然腰上被一只用力的大掌牢牢托住,随后被带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儿眯起眼看不清楚救了自己的人,却听到了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了?”“你……你是谁?”?儿双腿无力,只好借着那人的肩膀勉强将自己撑了起来,她听着觉得这个声音甚是耳熟,再定睛一看,却只是看到一身宫中太监的装扮,伟岸高大的身板却告诉她没这么简单——但硕大的帽子挡住了他垂下的大半张脸。
“是我……”那人迟疑了半刻,伸手缓缓拿下了帽子,抬起头直视着?儿。
“夏万言?!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敢到这里来?”?儿此刻终于看清了他的那张虎脸,诧异无比地低吼着,她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竟敢擅闯褚国皇宫,还如此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太医署!
“公主,我……”放心不下你,这句话夏万言实在说不出口,顿了顿,“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你……”听到这样满是柔意和体贴的话语,?儿实在不好当场同他生气发飙,只好压低了嗓门,“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我……”夏万言居然也支支吾吾起来。
“我什么我,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我吗?”?儿被他的出现打乱了计划,心情自然糟透了,他又在自己面前上演这种欲言又止的戏码,她的语气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伤愈了,早上偷偷去了将军府想告诉公主一声,才知道秦将军今日大婚……又听说公主进了褚宫的太医署做了三品医官,所以趁着白天宫里热闹,进出的马车又多,我就偷换上了宫里的衣服,混了进来……”夏万言一五一十地坦白,眼神中那股真诚倒让?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儿忍住心头那份隐约的感动,嗔怒地狠狠往他身上揍了一拳,“万一被发现,你自己丢了小命也就算了!你还会连累到大越你明不明白?”
“嘶——”夏万言这一拳挨得不禁倒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深缘浅盼离别(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