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这么做的,你不会!”其实?儿的心里又何尝没有在惧怕呢?她不信任何人,自然无法肯定夏万言究竟是怎么想的,若是以前她或许还敢赌,可如今当她得知他是禹国前太子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会的。”夏万言没有多说什么,却将这三个字砸得无比铿锵。
“你——”?儿最后那一丝希望被这句话摔得粉碎,终于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冷静下来,试图晓之以理,“你不能这样夏万言,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你想对谁好的时候就出现在你身边,你想做圣人的时候就自动离开的宠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样逼我,难道不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变幻莫测的心吗?”?儿终于道出了最真实的想法,这个男人让她琢磨不透,做什么都仿佛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除了这个解释,她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不论你信不信,我是为了你好。”夏万言将眼神移开,他没有办法直视她那双布满了质疑的剪水眸子说这样的谎言。
“夏万言,你这么假正经很有意思吗?”?儿试图以轻蔑来惊醒他,讨厌威胁和控制,他不该犯自己的大忌。
“我觉得有意思就有意思。”夏万言忽视她那份浓浓的蔑视之意,坚定地说着,如果被误解有用那就让他被误解到死吧。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儿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极度平静,但从里头渗透着的薄怒,还是可以感觉出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你这样说要就要,说甩开就甩开,要我怎么跟你走?”
“……”夏万言哑口无言,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这样蛮不讲理的角色真的不适合自己,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中的挣扎一点点地凸显。
“说不出话来了?”捕捉到他眼中的那一丝犹豫,?儿看到了摆脱他这份霸道的希望,“你没有资格强迫我做任何事,我不会跟你走,如果因此你想去告诉秦子赫真相,我无能为力,随便你好了。”
“跟我走。”夏万言说不出别的话来,但这个念头还是如此强烈,强烈得让他不能就这样放弃——永远失去她的心,总比让她死好吧。
“我说了,不可能,”?儿看着他,眼神依旧坚定无比,“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言罢,?儿最后瞪了他一眼,带刺儿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去,毫不示弱,一转身,昂着头快步往自己那间屋子走去。
“我今晚戌时会过来带你离开,”夏万言最后还是把心一横,再次丢下一句狠话,抢在?儿的步子之前,往她身侧走了过去,同样回以警告的一瞥,“你记得准备好。”
“你——”
盯着他的背影,?儿感觉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将自己全身燃烧起来,拳头死死地捏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可是这份生疼,还是疼不过她的心。
回到自己屋里,?儿走到那张简陋的木床旁边,疲惫不堪的身子不自主地想倒下,却在最后一秒用手臂撑住了自己,但她却不知道如何撑住自己几乎要崩溃的心——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乱成麻的一切。
她戚?儿什么时候活得如此被动过?当初选择随父入军,不做个和亲公主的戚?儿,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总有种被人逼着往前走逼着做选择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为了迎合谁,就是在为谁将就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谁,就是在为谁委屈自己——不、不可以!不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突然?儿抬起了头,双眸中那份困惑和苦恼逐渐为坚决取代——既然都是要走,为何要让别人决定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呢?就是因为自己永远顾忌这么多,才让她处处受制事事被动的,对,她不要再这样下去。
要走就自己走——去他的秦子赫!去他的夏万言!都见鬼去吧!
这么想着,?儿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忿忿地捏紧了拳头,下一刻,麻利地铺开刚刚叠好的包裹布,将放在床头的衣物一件件地收拾起来,最后用力地打了个结,又一伸手拎过搁在窗前矮桌上的药箱,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跑去。
等等!刚跑到门槛处,?儿突然一个激灵地停住了脚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这样冒冒失失抱着所有的东西跑出去,要逃跑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若是被秦子赫撞了个正着,她就百口莫辩了。冷静下来,戚?儿,冷静。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灾人祸难分辨(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