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舟原地怔了足足过了三秒钟，才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这简直是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事。
盛舟脸色瞬间更加苍白了，经浴室的灯光一映，轮廓近乎透明。他动了动血色尽失的唇瓣，“不可以！”
身子简直颤抖得不成样子。
殊不知这个模样其实更容易让人心生坏心思。
恶鬼望着他这个反应，眸光更暗了，“我觉得我会听你的么。”
盛舟下巴被瘦长的手指捏住，被迫扬起脖颈。他的眼失了聚焦，好一会才恢复，对上恶鬼俊美的眉眼。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却总也记不住。
大概是恶鬼故意的，不想让他记得。
但盛舟觉得自己是见过对方的。
甚至今天都还有可能说过话。
这只鬼就潜藏在他的身旁，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
而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只能被动地感受着危险来得越来越近……
盛舟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从他的腰肢一路往下滑，动作暧昧又不加收敛。盛舟双腿颤抖了一下，开始发软。
“你放过我……呃。”剩余的话被迫吞进了腹中。
是恶鬼忽而咬住了他的脖颈。
还带着一点发泄似的，用牙尖一点点细细磨着他的嫩肉。
估计都能红一片。
盛舟疼得顿了好几秒，等回过神来，眼睫的潮湿更盛了。
他抽了几口气想要反抗，推开恶鬼结实的胸膛。
可他本来就病弱。
更别说面对的，还是孽障缠绕的恶鬼。
但所有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恶鬼太强，身形高瘦，一下将他的娇小的身子都能完全遮住。
盛舟的两只细白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被恶鬼禁锢在掌心，无法逃脱。
阴冷的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浓烈，来得侵占欲更强，像是要钻入他的血肉与骨骼间。
“好冷——”盛舟声音轻得尾音都能消失，意识也在寒意中都快散掉了。
整个人都微僵了起来，显得尤为可怜。
有种奄奄一息的脆弱感。
恶鬼动作忽而止住了。
随后盛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升腾。
是恶鬼打开了花洒。
热水溅落在盛舟的小腿处，水雾氤氲了一切，盛舟眼珠滑向眼尾处，瞥见了镜子里他们几乎交叠在一起的暧昧身影。
脖颈血色蔓延了一瞬。
但心里更多的是来自对恶鬼的恐惧。
“人鬼殊途，你这样做是会遭天谴的……”盛舟声线是在颤抖，眼眶也被热气逼得更红了。
尾端染着的那点红晕，在苍白皮肤的衬托下，漂亮得宛若捻碎的花瓣。
恶鬼沉默了，再次开口时，尾音轻扬，“的确是人鬼殊途。”
盛舟听到这句话，略微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下一秒，恶鬼便染着抑制不住的愉悦道，“但你难道不知道么，你越是这样，越容易让我兴奋。”
盛舟：“……”
恶鬼压低了声，所有的字句都贴着盛舟的耳垂，清晰地传入盛舟的耳朵里，“比直接杀了你，还要让我兴奋。”
衣襟被扯了一下。
半个雪白的肩膀都露了出来。
盛舟眼都略微睁大了，一瞬间羞耻的情绪盖过了其他。他想要去拢，可是腕子完全动不了，他没忍住道：“变态……”
对于这个词汇。
恶鬼挑眉。
“嗯，我还能过分一点。”语气恶劣，“让你哭得更厉害。”
恶鬼微薄的手彻底伸入了他的t恤下摆，盛舟肌肤颤抖，冷汗也遍布了背脊。唇齿间的呜咽更重了。
这时，他听到了有谁在喊他。
似乎在唤醒他的神智。
盛舟怔了好几秒，认出来了，好像是江淮的声音。
是主角来了……
他是不是得救了。
恶鬼极不耐烦，啧了一声，“他是不是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上一次也来得那么及时。”
盛舟低低地喘息着，来不及思考这句话里的“上一次”是什么意思。
就见恶鬼凑近了一点距离，阴冷的鼻息落在他的唇瓣上。
“……”盛舟轻咬了一下内侧的唇肉，用来抵达恐惧临界点时，保持脑海的清醒。
恶鬼好像是故意的，离这么近。
盛舟有点招架不住这种侵袭感，吃力地偏了偏头。
恶鬼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躲闪，笑着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刚才是想吻你吧。”
盛舟：“……”
“接吻是恋人应该做的事情，我们算么。”这话语里还带着几分盛舟没有听出来的自嘲。
恶鬼不动声色地捂了一下心口，显出一瞬间的虚弱，还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
但他面上看不出异常。
“下次见。”
他这句话说得极低，像是要反复碾压着盛舟怦怦跃动的心脏，在这个漂亮的人心中留下恐惧的、无法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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