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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述,你这样与我作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谢忍满眼猩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朝秦述说出的这句话。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一声:“你我作对多年,也不差这点事了,你知道他为何晕倒吗。”
      谢忍喉结滚动沉声问道:“是因为我吗。”
      “自然了,没想到你在他心目中还有几分地位,我不过就是告诉你有将他送给那些大臣的想法,他便承受不住了,谢忍,你真该死啊。”
      谢忍一颗心凉得彻底,这事一出,他和少年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一边倒了倒,心中满是悔意。
      当初他也曾这样肆无忌惮地笑过秦述,转头便轮到他了,这难道真是一报还一报吗。
      的确,他有那样的想法是该遭报应。
      “方贤,你让他们都出去,让秦述也走吧,我谁都不想看见。”荼生咳了咳,虚弱地靠在床头。
      方贤出去说了几句,外面的宫人便都散了。
      “陛下还好吗。”
      “朕好得很。”
      “你倒是对朕很忠心,如今朕身边就只有一个人可以信任了。”
      方贤被荼生看的心里一跳,原本被少年这样信任是该高兴的,可他把有些东西寄托在了自己身上便注定会受到伤害。
      他本质上和谢忍没有什么区别。
      “陛下最该信任的人是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方贤难得心软一次,他想劝云生变得冷一点,心软的人在宫里很难活下去。
      尤其他的身份还是一位帝王。
      “我早就没有自我了,这皇位不是我想要的,那些人也不是我故意去接近的他们,我什么也没做,为何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呢。”、
      方贤沉默,他是个谨慎的男人,这样的话题不是他该议论的。
      “你过来吧,让朕靠一靠。”
      荼生朝他招了招手,方贤便坐到了床边。
      少年轻轻地抱住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香味,温热的身躯贴在他冰冷的后背上,方贤莫名心颤了一下。
      “从前我难过时都有玉奴陪着我,如今身边是你,你也要担负起玉奴的事啊。”
      方贤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少年是以怎样的神情说出这句话的。
      只是听着便让人觉得心软,他想,这小皇帝是尝到了孤独的滋味了,难以忍受。
      他看起来很需要自己。
      方贤任由少年靠着,声音轻柔地讲起了故事,快早上才把身后的人哄睡着。
      荼生睡着了看起来很乖,方贤叹息一声,替他拢了拢胸前的被子。
      男人不禁想,若少年生在寻常人家定会有幸福安稳的一生吧。
      方贤的思绪飘得很远,换作往常,他不会有心思去幻想这些,说什么假如。
      他对这个少年有了一些不自知的怜悯和同情。
      .
      “嬷嬷,求你让我出去吧,就一会儿行吗。”玉奴跪在院子里,身前站着浣衣局的总管何嬷嬷。
      自他来到这里便没受过什么好对待,这个女人一向不将他们这些宫人看在眼里,苛刻他们的例银,欺负新来的宫人,动辄打骂,只是为了驯服这些人。
      他很怕变得和身边那个宦官一样,满眼麻木,像条狗一样被何嬷嬷呼来喝去。
      他本以为自己努力做事何妈妈也会给他出去的机会,然而事实让他失望了。
      今晚宫中有人造反,浣衣局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他心里十分焦急,担心云生的安危。
      这么多天没见到云生,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浣衣局的宫人可以给各宫送换洗的衣服,但是那样的机会怎么都轮不到他。
      他只能跪在院子里求何嬷嬷放他出去看一看情况,也遭到了何嬷嬷的拒绝。
      “你哪里都不能去,将那堆衣服洗了,不洗完不准睡觉。”何嬷嬷打了个哈欠,不想和玉奴多废话。
      上头交代过了,不能让这小子出去。
      “阿荣,别说了。”何嬷嬷身旁的宦官好心劝了一句,玉奴却固执地跪在那,不肯离开。
      何嬷嬷冷笑一声:“他要跪就让他跪吧,还以为自己是陛下身边的人呢,如今方公公深受陛下宠爱,哪有时间想得起你。”
      玉奴脸色十分不好,他不相信殿下会放弃他,自己和少年十多年的情谊又怎么是方贤比得过的。
      他忍不住露出愤恨的眼神,何嬷嬷看他这样子就来火,去房里拿了鞭子就开始往玉奴身上挥,玉奴咬着牙就是不吭声,直到外面传来秦昭的声音:“开门,云骑尉奉陛下之命前来寻人。”

倾倒众生(4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