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荼生无所谓地笑笑道：“朕觉得你好就行了，许是将军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呢，人无完人，在某一部分令人满意已经是很好了。”
这位天子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他自己的执着，霍明也不再说些扫兴的话，只是陪着他赏花。
御花园被宫里的花匠打理得很好，从前苏安歌喜欢来这，近来因为荼生的事她应当是没心情来了，整个后宫也没有一个妃子，因此这好景也就无人欣赏。
荼生惬意地走在鲜花环绕的丛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霍明说着话。
“将军种花吗。”
“臣是个粗人，这等雅事臣做不来。”
荼生停下脚步，随手摘下身旁的一朵花，转身插进了霍明的领口处。
两人距离极近，荼生个子比霍明矮些，只得从下往上稍稍抬眼看向他说道：“话不能这样说，将军生得也雅，配这花倒是好看。”说罢少年弯起眼露出一个笑来，眼角眉梢都带着逼人的媚色。
霍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荼生鸦黑卷翘的睫羽，当他弯起眼时，霍明只觉得面前这少年真像话本子描述的九尾狐妖，摄人心魄。
他一定不知道朝中有多少年轻官员对他这张脸生出了痴迷之心吧。
事实上帮着这少年讲话的也不只是秦述和谢忍，近来也多了许多朝臣，他们或许不是大权在握，也不是身居高位，但肯帮云生站出来说一两句话，也说明这个少年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也许他们也只是在期盼可以得到那高高在上的少年天子给予他们一个赞赏的目光。
生而倾城，不仅是危险，也是助益。
“陛下戴花更合适，臣戴着怕是不伦不类了。”回过神来后，霍明淡淡地低下头看了看胸前那朵花，并不敢直视少年逼人的艳色。
“那将军为朕选一朵最好看的花戴上吧。”
霍明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他看这些花都长得没什么区别，哪里有最好看的。
对于一个武夫而言，你让他选出哪把刀是最好看的他还能说上几句，这选花就和太监娶妻一样，这不是为难人呢吗，也是没必要。
霍明也不想令荼生失望，他在这附近的花品中看了一遍，最终选了一朵海棠。
“这个吧。”霍明仔细看了看，确实与少年也很相配。
霍明将花递到荼生面前，少年却没有接过，只是站在原地笑着看他，霍明不解其意，少年眨了眨眼，脸上泛起薄红道：“将军不为朕别上吗。”
霍明浑身一僵，这样的动作未免太亲密了些，他本能地觉得不太合适，可那人用如此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他一时又不忍心拒绝。
“陛下，这是否不合规矩。”
“可是这里也没有别人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方贤是朕的人，他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便是。”
明明只是别朵花，硬是被荼生说得好像他们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一样。
霍明喉结滚动，看着那双眼睛，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微微俯下身为少年别好了那支海棠。
“好看吗，将军。”
“好看。”
霍明一句夸赞的话就让少年笑开，似乎他的情绪很容易被满足，快乐也来得很简单。
霍明不禁想他从前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这样一件小事也能让他开心，于身份来说，自己只是个将军，他从前是皇子，如今是天子，居然也还是这样轻易感到满足。
按理说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欲壑难填，云生却很不同，他很简单。
荼生拉起他的手往前跑，不远处便是金鲤池，少年拉着他蹲在池边，霍明也只得跟他一起蹲下，水中映出两人的倒影，两个别着花容貌精致的少年，一冷一笑，看起来十分般配，宛若璧人。
“将军生得很好看啊，朕好像很少见到你这般的武将。”
荼生一夸，霍明就觉得很不自在，他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种什么奇怪的氛围在，让他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陛下生得才好看。”霍明看向他，荼生歪了歪头凑到他面前笑着道：“真的吗，不过朕更喜欢将军这样的。”
两人鼻尖只差一点就要碰到一起了，霍明忽然往后退了退，哑着声音道：“陛下，太近了。”
“什么？”
“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对不起，朕只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霍明再次哑口无言。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虽然年少有为，在人生事业方面规划清晰，看似掌握一切主权，但对情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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