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望着眼前的两名年轻御医,闭上眸子,抬起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是那个孩子记错了,他们哪里有一点像勒而兰了。
王氏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两名御医躬身行了礼后,退了下去。
见王氏如此,白容送来一杯茶给他:“母亲在找什么人吗?”
王氏睁开眼,接过茶盏,抿下一口,启唇方要说话,有太监来禀报:“夫人,太医院还有一名年轻御医过来了。”
白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眼中弥散开愤恨,王氏留意了一眼他的神色,缓声道:“让他进来吧!”
宴商舟站在门外,已经将谢怀枭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时太监出来:“老夫人宣你进去。”
宣你妈呀!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后了,厚颜无耻用“宣”字,宴商舟心中骂咧咧的进了殿中。
一看到白容也在,宴商舟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啪嗒”一声,王氏手中的茶盏落地,发出一道脆响。
宴商舟瞪白容过于专注,被突然其来的这道声音,险些惊的没跳脚。
转眸看向王氏,以为是自己进来没有马上行礼,惹怒了王氏,人咬了咬牙,劝了自己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便拱手施礼道:“臣见过老夫人。”你个老妖妇。
王氏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愕,从太师椅上起身,来到宴商舟的面前,细细打量着他。
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来。
真是太像了,简直可称一模一样。
只是神韵不一样,少年是爽朗的英气。
“你多大了?”
宴商舟回道:“二十岁。”还差几个月。
闻言,王氏蹙眉思虑,怀枭比他大了八岁。
收回神思,王氏又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父母叫什么,住在何地?”
跟个普查人口似的,宴商舟深呼吸了一口气,忍耐的道:“臣是孤儿,并不知晓生父生母是谁,是一直被师父带大,跟在他身边生活。”
一旁白容观察着二人,不知王氏到底要做什么。
闻听宴商舟回答,王氏微微点下头,想了想又道:“你可有关西州的记忆?”
宴商舟瞬间想起当时在文初手中看到的那支红珊瑚簪子,略微吃惊了下,不由问道:“夫人为什么问臣这些事情?”
王氏端详他的神色道:“你想起来了?”
宴商舟摇头,到底是警惕王氏。
王氏看透他心思,也不隐瞒他道:“我曾经有一名来自西州的友人,你与她的样貌几乎如出一辙,我觉得天下没有如此巧合之事,所以我猜想你是她的孩子,问你有没有在西州的记忆。”
有哪个孩子不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宴商舟也不例外,他不再戒备王氏此事:“臣幼时失去一段记忆,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过。”略顿“但臣对皇上手中一支红色珊瑚簪子颇为有印象,而那支红珊瑚簪子从雕工上看应该出在西州。”
“你真的是她的孩子。”王氏惊喜不已的伸出手握住宴商舟的手臂:“那文家皇上手中的红珊瑚簪子就是我的西州友人送给幼年时的我儿的,然后他给了皇上。”
宴商舟呆呆立在原地,一时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身世之谜。
还有……
谢怀枭居然可以将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皇上?
忽然脑中有着什么呼之欲出。
但又因为这一刻脑中太杂乱让他理不出来头绪,尤其……
“我真的是西州人?”宴商舟看向王氏:“你知晓我的母亲?”又道“那她现下在哪里啊?”
王氏叹了一口气:“她回了西州后,二十几年间,我们就没有联系了!”声音噙上慈爱“当年我与勒而兰情同姐妹,我会将你视为己出的。”
“勒而兰?”宴商舟喃喃“我的母亲叫勒而兰!”
望着眼前犹如一位慈母的王氏,似乎还没法接受自己会和王氏扯上这种类似亲人的关系,宴商舟舟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道:“夫人若是无事,臣便下去了。”
王氏明白宴商舟一时没法接受这种事情,慈爱的对他笑道:“去吧。”又道:“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尽全力为你找寻下落的。”
宴商舟又看了一眼满脸慈爱的王氏,转身走了。
白容望着离开的宴商舟嘴角紧绷,只觉王氏对宴商舟的态度,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他双眸看向王氏,神色瞬间从阴毒转成温顺:“母亲,容儿回去吃药了。”
王氏心都在宴商舟的身上,朝他摆了摆手。
白容对宴商舟一片妒意,施了礼转身离开。
王氏脸上的慈爱一点点散去,眯起眼眸,转成算计。
当年勒而兰是经历了什么,将生下的第二个孩子也弄丢了。
她现下是还在大周,还是去了其他国家,亦或是回了西州?
又会不会对她造成隐患?
想到此,王氏冷“哼”一声:“大周国都是哀家的了,哀家还对付不了她一个勒而兰,倘若她还在大周国,便让她必死无疑!”
说着,王氏眼中溢出奸诈的笑意:至于她的小儿子,她不介意再多一个御医儿子孝顺。
宴商舟一路走的都魂不守舍。
随后干脆靠在一棵树上,消化着他今日知道的身世之事。
最重要的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谢怀枭
第七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