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静悄悄的,梨花院的众人都睡了,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蹑手蹑脚的溜进阿宝的房间,将阿宝吓的半死,阿宝要叫,那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在阿宝耳旁说了几句话,阿宝犹豫片刻,跟着那小巧的背影走出了四王府,骑上两匹骏马扬长而去。
阿宝骑马跟在那人后面,叫道:“公主,你等等我。”
白花一边赶马,一边道:“你快点,要是被我哥哥抓住了,我可帮不了你。”
阿宝闻言,连连打了几鞭子,挨着白花的马道:“公主可不能不管我,奴婢就说不行的,可公主非要走,还把我也拉上。”
白花回头道:“你放心,哥哥抓不住我们。”阿宝又踢马肚子,与白花的马并排道:“怎么抓不到,单是关卡我们就过不去,公主我们还是回去了,天一亮就是蜀王府来迎娶的日子,没有了新娘子,那可如何是好。公主我们回去吧!”
白花道:“你少罗嗦,没有新娘子就没有新娘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门亲事是哥哥答应的,又不是我答应的,我何时说过我要嫁了。”
阿宝慌张道:“公主,奴婢害怕,怕……”
白花道:“你怕什么。”
阿宝道:“我怕被抓回去,四太子会杀了我的。”
白花道:“你不用害怕,你看我们有这个。”说着将手中的金牌一晃,因在黑夜里,阿宝看不清楚是什么,只觉是金光闪闪的,道:“是什么东西。”
白花道:“令牌。”
阿宝闻言,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惊道:“公主你偷了了四太子的……四太子的令牌。”
白花笑道:“你以为我真的去找哥哥说话,那是假的,我就是要偷他的令牌,有了这个东西,就没人敢拦我们。”
白花说着,又猛地一打马,喊一声驾,那马像箭一般飞去,将阿宝撇在后面,阿宝此刻欲哭无泪,嘟囔道:“完了,这下我死定了。”
黑夜随着阳光的升起,渐渐退去,新的一天来临。梨花院的婢女陆陆续续的起床,洗脸的洗脸,打水的打水,准备好一切洗漱用物,阿珍前来叫白花起床洗漱,一连喊了几声,都无人应。
白鹭、与鸽、梅莺等人都端着脸盆站在台阶下等着,见无人开门,也都前来拍门,门拍的震山响,还是无人应。
阿珍等几个婢女急了,正商量着要将门撞开,梅莺跑来说道:“阿宝姐姐不见了。”
众人一听阿宝不见了,大吃一惊,忙撞开门,才知白花也不在屋里,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还是梅莺机灵,说白花爱玩爱闹,出去也说不定,提议分头找。
众婢女将四太子府寻了一遍,见人就问:“看见白花公主了么?”阿珍、白鹭等人都急的团团转,都说:“找不到呀!”
阿珍道:“不能找不到,找不到我们都得死。”
白鹭道:“这府里都找遍了,没有。”又问甜燕、梅莺他们几个,也都说没有。
白鹭等人急了,埋怨其阿宝来,都道:“都是阿宝害的,公主平时待她最亲,公主不见了,她也不见了。不是要害死我们吗?”
阿珍道:“现在不是责怪人的时候,得想个法子。”
白鹭道:“我们能有什么法子,不如告诉沙虎郎君。”梅莺等人都异口同声道:“告诉沙虎大人。”又有人问道:“谁去告诉呢?”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去,最后商定了由阿珍、白鹭、与鸽三人同去。阿珍等人见了沙虎面,悄悄地将白花不见的事说了,沙虎闻言大惊失色,忙进去内殿找兀术。
兀术正陪着聂耳、兀鲁和一干部将饮酒,沙虎轻轻的走到兀术身边,悄悄在兀术耳边说了几句话,兀术一听,猛地跳起来,阴沉着脸,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沙虎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明缘由,只垂头不语。
兀鲁见兀术面露怒气,有慌乱之色,忙道:“哥哥,出什么事了。”兀术沉吟不语,片刻笑道:“众位郎君请便,本王去去就来。”说着,给沙虎使眼色,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梨花来。兀鲁觉得事有古怪,忙跟了去。
只见梨花院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婢女。兀术板着脸,问道:“公主呢?”
阿珍等人吓得心惊肉跳,一句话也不敢说,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兀术气的一拍桌子,怒喝道:“都哑巴了,本王问你们人呢?公主去哪了!”
阿珍大着胆子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兀术听完,冷笑道:“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来人,拉出去全砍了。”
阿珍、白鹭等人闻言吓得颤颤发抖,音调也变了了,哭道:“四太子饶命,四王爷饶命。”
兀术瞪着眼,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说实话,公主去哪了!”
阿珍道:“公主,公主昨天晚上还在,是,是奴婢服侍公主睡的,今天早上奴婢请公主洗漱,公,公主就不见了。”
兀鲁不知何时进来,听见了,呵斥道:“胡说,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你们几个仔细说话,白花究竟藏哪去了,再不说实话,先砍你们的手。”
阿珍爬到兀鲁面前,颤颤道:“奴婢说的是实话,不单是公主不见了,就连阿宝姐姐也不见了。”
兀鲁冷哼一声,道:“阿宝,就是天天和白花待在一块的那个贱婢。”阿珍连连说是。
兀鲁转眼看兀术,道:“哥哥你看这事?”
兀术也察觉到事有蹊跷,想了想,道:“白花这几天可有什么异样。”
兀鲁也插口道:“她还见过什么人,都说了什么话。”
阿珍忙道:“公主昨天看了一副画,又哭又笑的。”
兀鲁忙道:“画,什么画,画在哪儿!”阿珍回望白鹭一眼,让她去取画,又看着兀鲁,小心翼翼道:“昨个赵夫人派人送来一副画,公主看了,很伤心,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变得很高兴,还说去找四太子说话,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公主一回来,就说她累了要睡觉,还不让我们打扰她,晚上也不要茶水的,还一再嘱咐我们不到天亮,不准进去。”
兀鲁听完,冷眼瞧兀术,笑道:“我说白花怎么会忽然之间没了,原来是哥哥的宋夫人搞鬼。”
兀术听阿珍说完,就一直在想白花昨天找他的神情,她昨天似乎很高兴,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和他东拉西扯,就是兀术说到她和达英的婚事的时候,白花也没发脾气,依旧笑嘻嘻的,兀术还以为是白花想通了,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骗局,都是假象。
又撇见白鹭拿了画跪在地上,沙虎接了,打开给兀术、兀鲁看,兀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只是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身形看着像是白花,男的只有一个侧面,穿的女真服饰,看不清楚是谁。
兀鲁道:“哥哥,这画中的人是谁。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兀术看画看的似懂非懂,迷迷糊糊,可是一看那字,只见兀术念道:“张郎是梦,相思成空,有缘相识,无缘相守,何不惜取有缘人。”
兀术仔细品味着这几句话的意思:“张郎是梦,相思成空……”忽的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恨恨道:“张郎,张郎……”又猛地一锤桌案,将那画捶出一个洞,冷冷道:“赵仪福。”
兀鲁见兀术神情怪怪的,冷不丁道:“哥哥还是好好问你的这位宋夫人,说不定她知道什么呢?”
兀术令沙虎卷了那画,急冲冲气愤愤的赶到依兰院,将那幅画摔在仪福面前,喝问道:“你到底和白花说了什么。”
仪福见金兀术火气冲冲进来,一进来就质问她,颇为奇怪,疑惑道:“我没有和公主说什么,我听说公主近日成婚,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她,除此之外,没有见过公主的面。”
兀术双眼一眯,露出半个阴戾眼珠子,道:“是吗?张郎是谁,是你的心上人,还是白花的心上人。”
水秀见兀术逼问仪福,刚才替仪福辩解,被仪福拦住,仪福转眼想了想,道:“张郎是男子的尊称,就好比诗词提到谢娘,就代指女子一样。”
兀术喝道:“住口,你少给本太子提这些酸溜溜的东西,本太子警告你,你要不说出白花的下落,饶不了你。”
仪福惊问道:“白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怎么就……”
转念一想,又暗暗道:“她不会去找张仲卿了吧!天呐!这个傻丫头。”
兀术见仪福话到一半,又沉默不语,更坚定仪福知道什么,猛地抓住仪福臂膀,按在墙壁上,红着眼,低沉着声音,道:“你知道什么,她去哪了!”
沙虎忙叫道:“四太子,”
水秀也怕兀术伤了仪福,忙道:“白花公主去宋朝了。”
兀术一听,猛地回头,将信将疑,道:“胡扯,她去宋朝干什么。”
水秀冷笑道:“当然去找她的心上人了,公主看上大宋的一个男子,心心念念要找到他,四太子作为公主的哥哥,难道不知道公主的心事,不去派人追去,倒来逼问赵夫人做什么。”
兀术闻言,忽的想起白花曾经和她说过,她看上一个汉人,兀术以为白花说着玩,也没放在心上,看来白花一直还惦念着那个人。
他一时着急,急糊涂了,只想逼问白花去哪了,好将她抓回来,又看向仪福,这次他的目光柔和许多,平静道:“那个人是谁。”
仪福想了想,淡然一笑道:“从仪福嘴里说出来,只怕四太子不信,何不亲自问白花。”
沙虎也在一旁提醒道:“还是找公主要紧。”
兀术“嗯”了一声,又拿眼看仪福,却看到仪福平平淡淡,处事不惊的眼神,兀术心道:“这个女子莫非是水做的不成,为何她总是这般平静。静的深沉,静的可怕,太可怕了。”
兀术沉默片刻,又指着仪福道:“本王会问白花,也会问你的。”说罢,气呼呼而去。
待兀术走后,水秀忙道:“怎么样,没伤着你吧!”
仪福叹息道:“没有,只是我担心白花,她会去哪里呢?”
水秀笑道:“说不定,去找她的幸福去了。”仪福听了,又是一阵沉默,半天才喃喃道:“那样就太危险了!”
水秀道:“只要能得到幸福,冒险又算得了什么,说实话,我还真佩服这个小公主的。”
仪福听了,觉得水秀的话大有深意,扭头看向素文,水秀浑然不知,冲着仪福一笑,又见响云招手叫她,和响云出去了。
兀术令沙虎悄悄将韩常、聂耳叫来,将白花去大宋的事说了,聂耳道:“大金与大宋相隔万里,一路上关卡重重,公主走不远的。属下即可带人去追,应该很快就能追回来。”
兀术道:“只怕不好追,白花偷了本王的令牌。”
韩常忙道:“那还了得,那个东西可是能调动千军万马的。”
兀术闻言,冷瞪韩常一眼,韩常知道说错了话,尴尬一笑。
忽的沙虎道:“蜀王父子来了,来迎亲来了。”说着,又递上一封信,道:“这是梨花院的婢女刚送来的,说是在公主的枕头下找到的。”
兀术接过一看,见信封上写着:“达英亲启。”
兀术知道白花失踪的事,瞒不住蜀王父子,便叫沙虎请他们进来,达英一进来,就问兀术道:“我怎么好像听说白花不见了,白花人呢?”
兀术叹了一口气,道:“你先看看这个。”
达英撕开了封信,取出信纸一看,面色白纸,喃喃道:“不会的,白花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要去找她。”
兀术捡起信纸一看,见上面写着:“达英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我要去找他,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银术可拦住道:“你去哪找,回来,听四元帅的安排。”
达英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见,早就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达英脑子里只想着,一定要找到白花,忽的“哎呦”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撞的肩膀生疼,达英揉着肩膀,定眼一瞧,见是胡喜,不由血气上涌,怒喝道:“胡喜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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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痴公主逃婚寻情郎,怒太子封城追围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