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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疯了[1/2页]

明月见我如是 渔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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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床榻上一番折腾,越棠身上衣衫凌乱,领口微微散开,露出半截锁骨。他上半身用锁链紧紧捆绑着,被捏着下颌微微仰面,黑发散乱,喉结至胸膛前面的线条一览无余。
      他微微笑着,看她的眼神缠绵着,滚烫又克制。
      沈觅手有些软,她迅速移开手,“你刚刚不是还挣扎了吗?”
      越棠笑得眼睛都弯起。
      “我若是一味顺从,殿下不会觉得没意思吗。”
      “……”
      沈觅被噎住,忍着想要瞪越棠的冲动,“你还能好好说话吗?”
      句句引人遐想!
      越棠尽管被捆束着,还是自在极了,笑出了声。
      沈觅看了他一会儿,挪到床脚,将他脚踝也用镣铐拷上,随后将他上身的锁链松了一些。
      锁链带动衣衫往下滑,将他领口分开地更大了些。
      他面上散落着几缕碎发,一撮黑发落在他唇畔。冷白的肌肤、乌黑的发丝、红润的唇色,整个人美得几乎妖冶。
      锁链松了许多,越棠勉强能抬起手腕,他看了一眼,便又将手腕放回了身侧。
      白金色的锁链映得他肤色更加白皙,手腕处因为忽然被铐住,蹭地微微泛红……诱惑又勾人,看得人心跳微乱。
      真是……一副比妖精还妖精的模样。
      沈觅将越棠此时的模样收入眼底,面不改色地又侧身躺回了他身边,盯着他,视线从他眉眼到被束缚的身体,眼神带着笑。
      越棠好整以暇地任她去看。
      沈觅忽然靠近了些,凑上他的耳边,温热的吐息贴近他耳后极为敏感的那颗小痣。
      越棠呼吸顿了一下。
      沈觅忍了笑,他原来也没有表现地那么淡定。
      她在他耳边极慢地低声呢喃,“你真好看。”
      气息落在他耳后,越棠长睫颤着,半合上眼眸,沈觅看到他耳尖渐渐变得绯红。
      她继续忍着笑。
      越棠勉强能够做一些轻微的动作,他稍微侧身,让自己耳后解放出来,看向沈觅。
      他面色同样微微带上了一丝绯红,开口却是极为破坏气氛。
      “那我和梅承雪相比呢?”
      沈觅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提他做什么?”
      “殿下回答我。”
      越棠坚持。
      沈觅抬手戳了戳越棠的脸颊。
      二十五岁的青年越棠已经完全长开,加上这些年作为帝王养出的一身威压气场,梅承雪在他面前,已经完全不能够再和他相提并论。
      他还念叨着他和梅承雪谁好看。
      还是记挂着当初他给梅承雪面首的名分?
      尽管越棠并不喜欢梅承雪,却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过,不曾阻拦梅承雪的仕途。
      他是一个极好的人。
      沈觅心中软了下来,诚实回答:“你好看。”
      越棠满意了些,又追问,“那我还有哪里不如他吗?”
      势必要将梅承雪完完全全比下去不可。
      沈觅忍着笑瞧着他。
      她忽然有些坏心地,不那么想要顺着他。
      “有啊。”
      越棠一愣,收了这副勾人模样,蹙眉。
      沈觅看笑了,退去一旁笑个不停。
      越棠想要靠近一些,他一动,身上锁链就被扯紧,让他难以再多移动分毫。
      他只好望着沈觅,认真询问。
      “那我哪处不如他?”
      沈觅看着他,直到越棠皱起眉,才忍着笑,挑高一边眉毛,道:“他比你怂,你这也要和他比吗?”
      梅承雪是她见过最识时务的,极为能屈能伸。
      越棠被噎了下。
      沈觅笑着过去抱住他,“哪用得着这样在意别人啊,你在我心中哪哪都是最好的。”
      越棠抿了一下唇,将脸颊偏向一边,不让她看他的神色,却将他红透的耳尖暴露了出来。
      沈觅心中又软又甜,她去把锁链又松开了些,将缠绕在越棠身上的几道锁链解开,只余手腕脚踝上的镣铐。
      她躺到越棠身边。
      灯台噼啪一声,灯油用尽,室内忽然暗下,床榻上仅余窗外而来的几缕微弱月光。
      黑暗中,心跳呼吸都彼此可闻。
      锁链声忽然响起,沈觅看向越棠,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沈觅唇角笑容压不下去。
      “还有多少折子没看完啊?”
      越棠道:“都看完了。”
      沈觅“哦”了一声,侧过身,面对着他,上方的那只手自然垂放着,将越棠一条手臂抱在怀中。
      “困了。”
      她闭上眼睛,做出要睡觉的模样。
      寂静中,沈觅等着,越棠却没有什么动作。
      良久,锁链才轻轻响动起来,沈觅感觉到越棠也面对着她侧过身,伸手去里面够叠放着的被子,轻轻将她整个人罩住,连同他一起。
      沈觅唇角的笑压不下去。
      她闭着眼睛,摸到他手腕上的镣铐,凭着指下触感,将镣铐解开,随后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身前。
      黑暗中,过了一会儿,越棠将沈觅抱得更紧了些,手扶在她腰后,将她按在自己怀中。
      以一个相拥的姿态,在今夜入眠。
      这晚之后,很自然地,越棠夜夜宿在梧桐殿之中。
      每日奏折也都送往梧桐殿,除了每日必须要做的公事之外,晚上的时间,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沈觅能察觉出越棠还是有些不安和患得患失,她也不急着出宫,时常自己动手学着做出来些糕点,去寻他陪着他。
      闻致远和梅承雪知道沈觅回来后,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大肆宣扬,倒是都单独来求见过沈觅。
      考虑到越棠,见梅承雪时,沈觅就喊来他陪在她身侧。
      有越棠在,梅承雪浑身不自在,没说几句,就立刻溜走。
      这些年里,尽管整个天下统一,政权重组,可公主府的权势地位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云霏仍然留在丽阳,越棠着手准备宣告天下沈觅的回归,先往丽阳去了消息。
      云霏当初是亲眼见了沈觅死亡的,也见了越棠几乎行尸走肉的模样。
      说沈觅回来了,首先要说服的就是她。
      云霏再希望这是真的,可心底总归是不信的。
      越棠给出的理由是,当初沈觅只是假死,靠着房中的暗道留下了一条命,房中的只是一个替死之人。
      是他想要独占殿下,才设计了这一出。
      如今八年过后,殿下终于醒过来了,殿下总归还是要恢复原本身份的。
      云霏难以相信,却还是怀着希冀,即刻从丽阳赶往雍都。
      等到再过几日,见了云霏,有云霏的配合,便能彻底落实下沈觅这八年以来是一直昏迷着无法苏醒,如今刚刚醒来。
      届时便昭告天下沈觅的身份。
      如今四海皆为大晏疆土,越棠独自掌天下大权,尽管他处理公务速度很快,每日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投入在公事之中。
      近日还要筹划着公主府的重新出世,除了晚上相拥入眠,越棠白日几乎抽不出时间。
      挑了一个时间,沈觅在越棠安排的暗卫陪同下,去看了雍都公主府。
      里面的格局和陈设与八年前一模一样,人也还都是当初的那些人。
      正值三月末,当初越棠居住的那处院落,那株桃花也正开地烂漫。
      沈觅走去后院正房,窗边的那个青釉琵琶尊也还在原来的位置。因为没有人居住,里面也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一枝花束。
      当年她将所有情思都寄托在那枝桃花上,是想作为她单方面的,和越棠最后的道别。
      可是,那日清晨,她和昏睡的越棠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那枝桃花……他就算看到了,大概也不会去想,是她留下的。
      沈觅站在窗边,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当年,她一意孤行要走,越棠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迫接受她给他的结局。
      好在,如今都不一样了。
      她不用再在越棠和现实之间做二选一的抉择。
      想到越棠,沈觅走到了当年那棵桃花树下,和那年一样,仰头看了一会儿,找到了开得最漂亮的那枝桃花,踮起脚尖,去将这枝桃花折下。
      回到宫中,沈觅让人先将桃花带去梧桐殿养着,随后问了越棠在哪,便去寻他。
      越棠今日处理完公务,沈觅不在,他便去了皇宫中的藏书阁看书。
      藏书阁在皇宫东南角,独占一处极大的宫殿,上下共三层。
      偏殿设置有茶室,另外旁边和另一处宫殿群打通,设有琴室、画室。
      沈觅过去时,越棠也不在藏书阁,而是去了一旁的宫殿群之中。
      她得了越棠的去处,便沿路先往琴室去找,还没走近左侧的琴室,就听到右侧的画室有说话的声音。
      在画室?
      沈觅有些好奇,越棠这些年也学了画?
      “陛下……您、您可有打算,给梧桐殿主子封个位份?”
      没有回答,这道声音犹豫了下,继续道:“您专宠梧桐殿主子,宫内宫外都在看着呢,等着寻机会来参拜。已经好些时日了,不如,早些将梧桐殿主子的位份定下来?”
      越棠淡淡道:“不封,日后不必再问。”
      沈觅脚步顿了顿,神情没什么变化,画室的大门很快打开。
      越棠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沈觅,愣了一下,转身将画室的门关上,随即便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
      “回梧桐殿吗?”
      越棠出门还将画室关上,他独自在画室做什么?
      沈觅看了一眼画室,没说什么。
      这些时日,越棠的手好了七七八八,已经不用再包扎着。
      沈觅握着他的手,朝着梧桐殿走回去。
      “还以为,你要在宫外一整日,没想到半日就回来了。”
      越棠笑着。
      还不是怕他又有不安。
      沈觅正要回答,忽然嗅到有一丝血腥气。
      她皱了皱眉。
      “血腥味,你又杀人了?”
      “……嗯。”
      越棠应了一声。
      沈觅皱紧了眉,“这回是为什么?”
      越棠拉紧沈觅的手,“是他们都想杀我。”
      声音中还有些委屈。
      越棠这些时日着手减轻赋税,改变各项法制,确实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过去那些年越棠身边不设防,有不满直接来刺杀他的习惯如今还是继续延续着。
      沈觅道:“这回查出来都是谁刺杀你了吗?”
      越棠应了一声,“查出来了,会解决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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