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姚兰来了[1/2页]
重生八零胖妇门前好风光
玲珑绛
沈静怡一走,秦记安也一脸阴沉地来了,周身也穿得周正,一听说是一个新兵被老兵打了,闹得兴师动众却是一件芝麻小事,忍不住撇了撇嘴道,“这么大阵仗,我还当是几百号新兵持械斗殴呢?”
杨宗洵压着火气,目光沉静,并没有说话。
孟徐良瞟了一眼,“这事既然被宗洵抓到了,动静也不小,总不好轻易摁下。”
秦记安一看他护犊的样子就来气,“又不是一团的兵受欺负。”
他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责怪杨宗洵不该多管闲事。
陈青蓬也不想三团被别人插手,默然点头,显然也同意秦记安的说法。
毕竟思教这块也归秦记安管着,孟徐良忍气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秦记安见杨宗洵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动气的样子,心道他还在硬撑,“新兵来了部队,本来就需要杀灭他们从地方带来的习惯和意识,培养他们的敬畏和服从。等新兵成为了老兵以后,他也会用这种方法去对待以后的新兵。”
他凛然地说完,扭头问道,“杨团长,我这话没说错吧?”
“说得不错。”杨宗洵淡漠地点头。
论起说教那一套,秦记安还真是信手拈来,“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这点委屈和伤痛都受不了,还怎么成为独当一面的利器?”
他这话倒也不假,可他要是表面堂而皇之,背地里又搬弄出另外一套,那就大错特错了。
贺自立嘴上说着进行了深刻教育,那王永康又怎么会一再犯事?
杨宗洵深知列兵里也有各自的小团体,或按地方或按交情来抱团,这并不新鲜,甚至还有不为人知的腌?存在。
但这并不该让霸凌成为一种潜规则的借口!
杨宗洵疏淡的目光一扫而过,并没有被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绕进去,四平八稳道,“我离开驻地不过短短几年,竟然不晓得,一个列兵屡教不改,口头教育一下就行了。”
其实,并不是纪律改了,而是执行力差了。
秦记安不自在地干咳两下,“那个王永康的确该关两天禁闭,陈团长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陈青蓬点头应道,“我会亲自督办,另外王永康也该向二团的新兵赔礼道歉。”
他扭头又道,“凌副团,我没看好手底下的人,对不住了。”
凌源本也不大当回事,三更半夜被叫起来,这事也不难处理,也就点头应下。
秦记安见两人没有异议,挥手道,“那就都散了。”
杨宗洵却岿然不动,面色冷淡,“凌副团,我跟你讨个新兵,不为过吧?”
至于讨谁,自然不言而喻。
凌源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正想质问,不料被秦记安抢了先,“怎么,你还怕那褚见昊被打击报复?就算这样,难道你还担心凌副团会放任不管?”
凌源也是这个意思,这话由秦记安说出更有立场,也就默许了。
“按说二三团的事不归我管,可我手下的兵既然劝了架,褚见昊那番话也是我劝说的,我自然要保证他不再受辱。”
无非就是挨了顿揍,受了点委屈,哪有受辱那样严重?
秦记安见他不依不饶,脸色变了又变,“你以为单是把人转到一团去就万事大吉了?王永康要是存心要报复,你就算不吃不睡地盯着,那还有赵永康、孙永康,你盯得过来?”
老兵教新兵规矩这种事最难拿捏分寸,一般小打小闹,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秦记安不客气道,“他们有他们的生存法则,上层要是干预不当,说不定还会打破那种平衡,你究竟想干嘛?”
他这番话说得直白,杨宗洵起身,并不退让,“我不想干嘛,就是不想看到有朝一日驻地的列兵没被任务打败,反而被自己人拖垮了!”
秦记安听完他的话,震怒不已,“等到那一日,我秦记安第一个跪倒在你面前,这样你满意了?”
杨宗洵眼眸一下变得犀利,丝毫不退让,“真到了那时,您更应该跪在后山那片烈士陵墓前!”
两人针锋相对,风暴一触即发。
“宗洵!”孟徐良出言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语气道,“既然都来了,就该一起出谋划策,想想该怎么办,吵架能解决什么?”
杨宗洵并非存心吵架,冷静下来后反倒想笑了,大概是近朱者赤,他也学会沁沁那套了。
当初她也是几次放心不下卓碧草,也亏得她没撒手不管。
“他既然那么能耐,肯定是想好法子了,还问我们做什么?”秦记安站到陈青蓬和凌源前面。
他口里的“我们”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杨宗洵并不在乎他的抱团,利眸直指着他,“敢问秦指导,这几年有多少个新兵出逃?这当中又有多少是不忍被老兵霸凌而逃跑?”
部队里最忌讳的就是当逃兵,这要是真追究起来,秦记安第一个跑不掉!
他不安地摸了摸鼻子,“他们既然当逃兵,那就该按章处理,我可没手软!”
在新兵被霸凌时,他睁一眼闭一眼,却在逃兵上要求按军纪处理,真是可笑!
杨宗洵以一种庄重而又沉稳的语气,朗朗道,“他们一旦被列为逃兵,军籍就会被退回户籍地,户口簿上也会盖上‘拒绝兵役四字。这不光会影响逃兵以后找工作,往后两三代也会被拖累。”
这种后果在新兵一入伍就会被告知,没人愿意连累后代,可还是有人当逃兵,这难道就没有难言之隐?
别的暂且不论,但霸凌事件既然被他抓到了,他就不会放任不管!
驻地里风气不正。
孟徐良显然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严肃道,“宗洵,你有什么好法子?”
“驻地有老兵带新兵的优良传统,新兵究竟是受屈还是受辱,只有他有切身体会,要是受得住,不想声张也就罢了。可我认为,最起码要有发声的通道,而不是由着底下的老兵欺下瞒上。”
他缓了缓,又板正道,“我认为应该在食堂门口设立举报箱,有专人负责暗中调查取证,而不是听信一面之词。”
如此以来,既可以震慑老兵,又照顾新兵。
孟徐良认同,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是在食堂门口?”
杨宗洵自有考量,“防止举报者被报复。”
毕竟食堂人流量大,举报者随便一塞,也防着有人撬举报箱。
秦记安正想说什么,却听陈青蓬稍稍一沉吟道,“有专人负责的话,也好拿捏分寸,我赞同。”
孟徐良敛唇点头,又扭头问道,“凌副团,你怎么看?”
凌源探寻性地扫了一眼身侧魁梧的铁憨憨,只好应声道,“我没意见。”
两人胳膊肘往外拐,这下秦记安犯难了,不得不同意。
孟徐良抬手看了下机械表,“那就这么办,宗洵明天拟一个报告来,夜深雾重,都散了吧。”
陈青蓬担心家里的妻儿,率先走了。
而凌源紧随其后侧,被赶上来的秦记安拉住,“你怎么就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凌源瞥了一眼抓着小臂的爪子,见他松开了才道,“被霸凌的新兵是我团里的人,我要是不答应,那底下的新兵会怎么看我?”
他又怎么在团里树立威信?
秦记安被他驳得无言以对,又听他语气凉凉道,“秦指导不妨问问陈团长,他究竟是大义灭亲,还是吃里扒外?”
他虽是南方人,可真正论起来,他才是第一个从北方入了军籍,名正言顺委派到景山驻地的正团。
秦记安望了一眼前面步履匆匆的汉子,喃喃自语,“杨宗洵还不会是刷了什么手段,把他收服了吧?”
“谁晓得呢?”凌源冷嗤道,“这阵子他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谁会想到出手相助的人竟会是杨宗洵夫妻?”
听说,她也出了不少力,笼络军嫂们简直游刃有余。
听说,刘友兰和卓碧荷对她简直唯命是从,而她来家属楼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罢了。
凌源没忘记前阵子,有一日他正沉浸在那旖旎的梦境里,冷不丁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脖子,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迫使他不得不从被面上滚下地。
好在那种铺天盖地的痛苦没维持多久,只是当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时,莫名痛恨起杨宗洵来。
恨他捷足先登,恨他竟然保护不到她。
他朝西北望去,细细咀嚼着“夫妻”二字。
如今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想要得到她,唯一的法子就是绊倒杨宗洵。
“秦指导,如今沈老也站到了杨宗洵那边,咱们要赶在孙攀伤势痊愈和李经学进修回来前出手了。”
秦记安见他面色发沉,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会吧?沈斌生在驻地多年,从不管这些事。当初孟徐良和孟之洲斗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也没出手。”
凌源侧目,脸上并不放松,一派深沉,“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可现在不一样了,沈静怡和杨宗洵青梅竹马,而她又是沈老的关门女弟子。沈静怡在军区医院才受了点绿豆芝麻大的委屈,他就看不过眼,不惜动用关系,也要急吼吼地把她调过来。”
沈老德高望重,医术了得,任凭谁不敬三分?
秦记安倒有另外的主张,“既然是青梅竹马,又是正当年纪,我看倒不如想法子离散一下那两口子,不得不说,孙沁沁也是个攻心的厉害角色。”
凌源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冷眸一扫,“不行,沈静怡受助于杨家,与其说是青梅竹马,那两人更像是兄妹,况且还有一个于洋无形之中横在中间。真要使绊子,还不如找别的女人。”
而被他提到的杨宗洵,这时还在办公室里的窗前,默默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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