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正好吐在端着粥的江平的身上。
\"嘭\"
碗落地,江平把我搂紧怀里,焦急的大喊:\"去找大夫!\"
他那沙哑的声音刺痛着我的耳膜,阵阵耳鸣。
我睁开眼睛望着他,轻轻摸着他眼尾的疤。
\"你的痣呢?\"
大夫急匆匆赶来,跪在床前替我把了脉,随后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说:\"幺小姐身子太差,已经孕不起胎儿了,若再不调理,届时母子不保!\"
在他的话里,江平猩红了双眼,一脚踢在大夫身上,怒声道:\"庸医。\"
\"你冲他撒什么气。\"我有气无力地说,让丫鬟送走了大夫。
江平双腿一软,跪在我面前,眼角湿润。
\"阿妙,是我对不起你。\"
我握住他的手,\"没事啊,阿妙又不是活不成了。\"
明明病的是我,现在到成我安慰他了。
此后,源源不断的补品陆续送进我的小院,江平变着法的做鸡汤,排骨汤给我喝。
我也乖乖听话,他喂什么,我就吃什么。
据说因为这事,江平还被爹爹打了一顿。
我的身子被调理着,身上总算有了二两肉,江平却日渐消瘦。
我取笑他没出息。
他答的一本正经,说一切为了阿妙。
他还说,阿妙是江平的妻,江平此生都不负阿妙。
\"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我凑在他耳边说。
离生产还有月余,府里上上下下都开始戒备起来,江平更是夸张,日夜都在身旁守着我,他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
他还是会给我讲故事,有时候讲着讲着,就睡着了。
我见他睡着,就把他吵醒,嚷嚷着让他接着讲,虽然我都不爱听。
直到他声音沙哑,嗓子冒火,我才肯放过他,让他歇一歇,喝一口水。
譬如这日。
江平说到他的世界没有皇上,没有大臣,也没有丫鬟。
\"那岂不是乱了套了?\"我打断他。
他笑着和我解释,说人人都是平等的。
\"又骗我。\"我撅着小嘴,他慌忙解释,说他句句属实。
我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敷衍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随后打了个哈欠,窝进被子里。
他见我要睡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在出门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江平,我想吃街角的那串糖葫芦了,你去给我买吧。\"
上次爷爷给的糖葫芦,只咬了一口酒掉了,一想着以后都吃不到了,多少有些可惜。
江平眸子一亮,点头应下,疾步出了屋。
门被关上,我从枕头下拿出那张未裱的画像,展开仔细端详。
我宝贵的很,即使如此,边角还是皱的厉害。
上面画的是江平长发的模样,和现在的一模一样,只是如今的江平,已经生了胡渣,也有许多白发。
画的边角处提着\"江因风而起,因风而平。\"
当时觉得甚美,此刻倒觉得多少有些不合适。
应该换成\"江因我而起,却未能因为平。\"
 
第十二章 幺小姐,我想你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