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慕震惊了。
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眼底的绝望跟痛苦。
这种绝望,痛苦,她也曾经历过,可是,它们又是不一样的。
苏慕慕曾听萧夜擎说过简易曾是孤儿,族长那铎从狼嘴里将他救了出来,认他做义子,从此把他带入那卡斯生活。
本以为生活应该那样过下去,却在某一天你发现那个将你养大的人,那个你一心想要报恩的人竟然是你的杀父仇人时,你什么感觉?
同为孤儿,苏慕慕能深切感受孤儿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孤独啊。
他们被排挤,不被认可。
甚至,他们被认为是世界上的异类。
靠着自己一双手取得如今地位多么的不容易啊。
有一天你发现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而已,你什么感觉?
如果换做苏慕慕,她想自己未必能有那无邪这么冷静。
望着那无邪摇摇晃晃离开这里的背影,她的心刹那风云变幻。
不由自主的去看向正拼尽全力攻击阿尔汗的那铎,虽说老当益壮,但体力到底跟不上了,冷风掀起他额前白发,眼前人不过是一个身体被坟墓埋了半截的老人而已。
孰对,孰错?
好像这个世界上并无绝对的正确跟错误。
倘若,那铎没有出手,那么那无邪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现他本来面孔?
如果不曾发现,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徘徊在痛苦的边缘?
苏慕慕想那铎应该是一个好人吧,至少,在弱肉强食的沙漠世界里,他为他的族人开辟了一方免除颠沛流离的天地。
恍恍惚惚中,苏慕慕瞧见那铎挥着那把刀直朝阿尔汗腹部冲去。
正在跟萧夜擎交战的阿尔汗连忙将所有触角收回,向着那铎而来。
所有的触角在一刹那化为尖锐的利剑,斜插向那铎。
就在如刀锋一样锋利的触角插入那铎的身体时,他手中的刀也插入阿尔汗的腹部。
阿尔汗恼羞成怒,“你竟敢伤我!”
他还想进一步碾杀那铎,这时,萧夜擎的软剑来到。
是生还是死?
阿尔汗的求生欲战胜了仇恨,他自断身上触角钻入地下,准备土遁而走。
萧夜擎手腕一扬,手中剑被掷了出去,当剑插入地面时,一股鲜血顺着剑喷涌而出。
紧接着那鼓起来的地面一下子塌了下去。
萧夜擎走过去收起剑,命人挖开地面,遗憾的是他们只在地面发现一截断掉的触角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那铎伤势很重,苏慕慕帮他止血。
那铎颤抖着嗓音问:“无邪呢?”
望着面前这个伤势严重的老者,苏慕慕不忍心告诉他实情,便说那无邪休息去了。
“哦,是要休息,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
从他话语中苏慕慕能听出他非常关心那无邪。
如果不那么关心,又如何能引得那无烟嫉妒?
“无邪伤的重不重?”他又问。
苏慕慕摇头,“我已经给他用了药,只需要休养便会好起来。”
“那就好。”那铎说完,脑袋一歪,晕了。
萧夜擎走过来问:“族长怎样?”
苏慕慕道:“伤的很重,暂时没生命危险。”
苏慕慕想了想,决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让人将那铎抬走后,苏慕慕才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萧夜擎听说之后陷入沉默。
苏慕慕不无担忧的说:“关键时刻爆出这样的事情,这对那无邪是个打击,我建议先缓几天再做决定,正好趁这几天我可以调制解药。”
萧夜擎温润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说:“你为何对那无邪如此关心?”
苏慕慕道:“也许是感同身受吧。”
话刚一说出口,苏慕慕便觉得说多了,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她说:“你去看看那无邪,我去配药了。”
萧夜擎知道她身上有个神奇的地方,可以隔空取物,便不在多说,转身去找那无邪。
那无邪并未在营帐里休息,而是坐在一处岩石上面喝着酒。
冬天大漠的风冷的刺骨,吹的那无邪身上战衣猎猎作响。
远远的从背影看去,孤单,落寞。
他的心蓦地一痛。
苏慕慕的来历他虽然说不上来,但是他很早就知道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内心中一直有一种恐惧,那便是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不见,他要如何找她?
在那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苏慕慕也是一个人吗?
没有亲情,没有父母,也不被接受,孤独而又彷徨?
他不知道,总之,他能从苏慕慕的话语中感受那许多他不曾感受过的东西。
他来到那无
第一百七十二章 撕开伪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