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慕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周围静谧无声,只余船只划过水流的声音。
她从床上坐起来,推开船上窗户,看向外面夜空。
河道两侧漆黑无比,偶尔有零星灯光闪过。
船头上挂着的灯光照着河面,她趴在窗棂位置,可以看到下面的流水。
一股凉风吹拂进来,拂乱她额上发丝。
她趴在那里望着河道远处,手下意识放在空空的肚子那里。
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心一点一点沉入谷底。
萧夜擎,你终究没有来。
她是不是应该死心了?
是哦,她是真的应该死心的,不是么?
趴在窗户位置看着天幕上挂着的几颗星星,望着那几颗星星,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
她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突然,他听到船舱里传来一道声音:“到哪了?”
“已经过大齐边界了。”
“嗯。”
苏慕慕惊觉他们已经离开大齐了啊。
江南,那个自古以来被多少文人墨客描绘的圣地,如今离她越来越远了。
苏慕慕怔忪的望着天幕,以后还会再去江南么?
她想自己应该不会去了吧。
跟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就让他们这样交错在时间的长河当中,你是你,我是我,从此,大家成为不可能再相互交汇的平行线。
重建苏家的愿望未曾熄灭,相反因着孩子的离世,愈发的强壮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苏慕慕听到一阵脚步声走来,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沈渔看到趴在窗户那里的苏慕慕,责备的口吻说道:“河道上的风那么凉,你的身体还未好,就不怕吹病了。”
说这走向前去关窗户。
苏慕慕说:“就这样开着吧,我能清醒一些。”
“那也不能这样吹着,万一受风落下什么疾病怎么办?你不知道月子里留下病症很难好的么?”
苏慕慕惊讶的看着沈渔,说:“你怎么像我娘了?”
沈渔面色斐然的说:“我可没那么大的女儿。”
“我也没你这么大的爹。”
沈渔笑起来,“能开玩笑证明你好的差不多了。”
“人总要向前看的不是么?”苏慕慕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划过一抹尖锐的痛。
她知道自己这痛永远不会好了,可她只能将这痛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如影随形,陪伴她终身。
沈渔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慕慕说:“能看到你恢复的这么快,我真替你高兴,再等三天我们便回到京都了。”
他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让苏慕慕躺在那里,问:“你这算是在仙乐定居了,有没有想过以后做点什么?”
“还能做什么?干回老本行吧。”苏慕慕说:“重振苏家一直是我的梦想。”
“这个简单,加上我跟你姨丈的能力,你在仙乐做什么还不是眨眼间的事情?”
苏慕慕突然笑了,说:“这话可是你说的。”
“要不我写份声明?”
苏慕慕笑着摇头,着“我怕被人说成周扒皮。”
沈渔皱起眉头,问:“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周扒皮是谁,做什么的?”
苏慕慕楞了一下,随即哈哈笑出声来。
她没解释周扒皮是谁,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以大齐现在的国情来看,一直处于中立的仙乐要怎么做?
沈渔说:“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看我们皇帝怎么做了。”
沈渔在临走前问道:“大齐的事情你真的能放下了么?”
苏慕慕眸色一沉,却是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放下?”
说这话的时候,那种刻意被她埋藏起来的痛打开来。
她忽然低下头不去看沈渔。
她发现自己跟萧夜擎在一起,并未让两人变得更好,相反,各种各样的矛盾层出不穷。
她曾经捅了萧夜擎两刀,只因恨他杀了自己的父母。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曾经以为抹不平的伤痛,过不去的坎,逐渐被抚平,变得不那么重要。
可是,孩子这件事情上苏慕慕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萧夜擎。
见苏慕慕走神,沈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早点休息,明天可以早起看日出。”
就在沈渔即将离开房间时,苏慕慕突然叫住他。
沈渔回头看向她,听她说道:“沈渔,谢谢你。”
沈渔唇瓣咧开一抹清冽笑意,他说:“如果你真的想要谢我,那就把身体养好。”
苏慕慕点头,目送沈渔离开。
望着那紧闭的窗户,苏慕慕的心里闪过一抹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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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万事皆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