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安宁许久的阙县因着储定保这个人再次“热闹”起来。储定保的人头画像及所犯罪事具述于纸上,当众公示。
一时“储定保”这个人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认识他的人直咂舌看不出此人竟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不认识的人直言储定保这人面相便似那作奸犯科样,老光棍一个,干出这等禽兽事来,难怪媳妇跑了。
储家已经闭门好久了,老太太虽言语不清,但脑子还是清明的,邻里街坊的议论飞也飞进了她的耳朵里。老太太叫来孙儿,问他“你爹呢?你爹被抓起来啦?”
壮志和奶奶相处日久,有时能听懂奶奶的一些含糊话,奶奶这句问的他便听懂了。
“爹被当差的打了好多下,好多好多下,他们说……他们还说爹要被流放!”从爹的画像被挂出来后,他们家就成了漩涡的中心,现在壮志别说去私塾了,就是出门走在大街上都能感觉到别人像刀子样的目光在他身上刮,议论之语不绝于耳,指点得他体无完肤。
老太太听懂了孙儿的话,一滴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喉咙里“啊啊”着说不出来话。
“奶奶!奶奶!”
壮志惊慌地推着奶奶,按着奶奶的胸口给她顺气。
罗丁一上门送药,老太太挺起身子拽着罗丁一的说话,嘴里含含糊糊着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
“老太太,您这是在说什么啊?”属罗丁一愣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这家儿子发生的一件大事自然也入了他的耳,儿子被关,家里可还有个病倒的老母没人顾呢,他也是没办法,顶着风头过来送药。
壮志在旁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奶奶是……是在叫……叫姑奶奶的名字。”
“叫你姑奶奶的名字是为哪般啊?”罗丁一不解。
“姑奶奶家和爹闹翻了!”别看当时壮志人小,可全看在眼中,姑爹那沾血的杀猪刀,爹的惨嚎和奶奶的哭求都历历在目。
老太太躺在床上半步都动弹不得,但她从得知儿子被抓这个事实后便感应到报应来了!纸里包不住火,欠人家的终究要还。
“奶奶说要见姑奶奶,要见小姨。”壮志把奶奶说的话转述给罗丁一听。
“这叫我如何去找啊!”罗丁一当真是两眼一抹瞎了。
回到妙手堂,罗丁一转而就把储家老太太让他找人的事秃噜给岑肖涟听了。
岑肖涟听后对他道:“人你不用找了。”
“我这也没想着找。”罗丁一也就是抖落抖落苦水,“我上哪儿找去啊!”
人确实不用罗丁一找了,就在刚刚他来妙手堂前赵馥婷还说想要去一趟储家。这时候师兄和大哥应该已经陪着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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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闻声跑去开门,他还以为是罗叔叔又过来了,哪知一开门便见到了……
“小姨!”
赵馥婷来了,老太太见到了自己的外甥女。
“呼……呼晴……”老太太浑浊的双目看着床前的女子,张合着嘴唇。
壮志趴在了奶奶床边。
“小姨,奶奶喊你呢!”
老太太伸着苍老的双手想要够赵馥婷,段树宇护着妻子避开了。
“呼晴……呼……”
赵馥婷眼神示意丈夫不必紧张。她上前一步低头望着床上的老太太。
“舅母,表哥……”说出这个称呼赵馥婷都觉得恶心,她忍了忍,“储定保是我当庭指证的,你可以恨我,恨我爹砍去你儿子的一根手指而我还不放过他,我原是认命的……但你可知你儿子受了断指之痛的教训后任然不知悔改,你可知你儿子所经营的储店背后的鬼心思,你可知你儿子又辱了多少别人家女儿的清白……”
“啊……啊……”老太太张着嘴说不出话,那浑浊的双目上覆着一层泪光。
段树宇看着妻子单薄颤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赵馥婷隐忍着情绪不爆发,接着说:“我好傻!受欺负的人是我,是那些无辜的女孩们!是储定保,是他造成了这一切的伤害,我为什么要认命?那些女孩们何苦要默默承受?该认命的是储定保,他该为他令人不齿的行为承担应有的代价!”
“舅母,我最后再叫您一声舅母,你恨我也罢,我还是想告诉你,你该庆幸我站出来了,要不然你儿子不只是被杖一百七,流放西部了,他就该被当众绞死!”
段树宇握住了妻子抖动的肩。
老太太双目大睁,嘴里不断含糊着,挣扎着掀开了被子,在人没防备下“噗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老太太一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按着过来搀她的孙儿一起跪在了赵馥婷面前,一手死死拽着赵馥婷的裙摆。
“退……退不……对不起!”
老太太苍老的面容上糊满了眼
第 94 章 储店诡事十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