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生、阿?，你们可以好好过冬至。”景如?裹着崔?的外衣，登上崔?吩咐小厮阿凡备好的宝马香车，忽而回眸，凉凉一笑。
紧接着，马车轱辘转动，宫女阿璐小心伺候着景如?。
换上干净衣裳，买了一碗姜汤，塞入添加梅花香饼的暖手炉……阿璐的细致功夫，教景如?不禁勾唇冷笑。
原来，阿璐是阿?的人，她到现在才瞧出端倪。
“阿璐，阿?威胁你什么，又或者许诺你什么。他能做的，我这里可以加倍。”景如?漫不经心地拨开帘子的一角，笑容极其浅淡。
阿璐听后，先是暗自惊讶，尔后陷入深思，最后反而迷惑。
“主子，宁王殿下说，您缺个贴心人照顾，仅此而已。”阿璐到底是年轻的小姑娘，保持着一颗良善，忍不住脱口而出。
语罢，景如?眼眶红红，睫毛微湿，败给阿?的温柔攻势。
冬至，让菊生和阿?过完冬至，反正她从未打算用火攻。
回到东宫的未央殿，太子崔瑾身边的松公公告知，太子殿下忙着南郊祭天、大赦天下、含元朝会、群臣酒宴，就不回未央殿，过一身寒气给景良娣。
景如?从不意外，崔瑾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容貌、才情、心机，本就可以征服除了阿?之外的任何男人。她刚才在想，假如…假如阿?也爱她，她或许会逐渐放下血海深仇。可惜，这世上没有假如二字，阿?终究爱上了一个能够救赎他的小玉匠。而她从未奢求过被救赎，她早已在那场熊熊的灭门大火之中喊哑了嗓子，无人救援。
思及此，她示意阿璐熄灭了烛火，合上双眸。
她当然没有入睡，她猛然睁开眼睛，翻身下床，脚步轻盈，并不沾地，踩在细细密密的熏香之上。
刹那间，她犹如鬼魅，坐在镜台旁边，打开妆奁，涂满艳艳蔻丹的指尖，轻轻挑开夹层，取出一粒药丸，细嚼慢咽，嘴角扯开诡异笑容，仿佛大仇得报。
冬至，这将是长安城最后一个冬至，她恨死了长安。
十天后，冬至时节如约到来，伴随着簌簌雪花。
“看这阵仗，陛下是要去圆丘祭天吗？像我们这样的平民可以参加吗？”有提前一年进京赶考的南方书生，搓搓手跳跳脚，试图驱逐周遭的寒气，问着卖古楼子的小摊贩。
“没什么好看的，可以远远瞧一眼。”小摊贩早已见怪不怪大齐皇帝领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前往圆丘祭天的大场面，照例微抬下巴，显露出长安人独有的傲慢。
南方书生听后，激动不已，差点忘记付钱。
长安城南郊的圆丘，天子十六卫和东宫六率，从大明宫抽出一半，早已列队等候，声势浩大。
菊生攥着崔?的衣袖，不敢松手，紧张得冒出冷汗。
哎，祭天这种场合，她不能撑起一把朱红色绘凤穿牡丹纹油纸伞，同阿瑛一起观赏，她就感到害怕。
“菊生，没事的，每年祭天都是如此，走一走过场即可。”崔?俯下身子，贴着菊生的耳朵，轻声道。
走过场，
第280章 冬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