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魔杖的动作，不要把它当成木棍甩，卡米切尔先生，用力刺——”拥挤的魔咒课教室满是青蛙和乌鸦呱呱的叫声，弗立维教授不得不艰难穿行在混乱的学生群里，用尽可能大的声音指导他们正确使用无声无息咒。
“无声无息！”埃迪·卡米切尔*紧张地对桌上的肥青蛙大喊，意外刺到了它外凸的眼睛，青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从桌上蹦了下去。
并没有足够的嗓音来责怪他，弗立维教授只是拍了拍他的腿，和蔼地递来一张额外的作业任务条。
看到教授的靠近，秋立刻打起精神来，不等他要求就用无声无息咒把自己的青蛙弄哑了。
弗立维教授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满意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旁边神游着的红发斯莱特林：“来吧，艾比，让我们看看你的表现。”
教授尖细的嗓门将艾比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她低头朝桌面上看，发现面前的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变成了一条小型的龙。
“很不错的变形术，我想米勒娃会为你的作品感到满意的，那是澳洲蛋白眼*吗？”他并没有对自己的得意门生表示过多的不满（可能因为他清楚艾比在三年级就掌握了这个咒语），而是挥挥魔杖将小龙变回乌鸦的形态，“但现在是魔咒课，孩子，来吧，无声无息咒演示给我们看看。试试无声咒——就像我上周末教你的那样。”他补充道。
回过神来的艾比连忙拿起魔杖，控制住嘴唇不要动（对无声咒初学者来说，这实在是个很难控制的习惯），同时魔杖向前用力一刺。被刺中喉咙的乌鸦炸起一身的黑羽毛，但张着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不要因为掌握了课堂内容就放空大脑，艾比，我对你有更高的要求。”他弯腰躲过了一只朝自己脑袋蹦来的青蛙，终于将注意力转向其他学生。
“你是打算做驯龙师了吗？”秋几乎是在教授转头的瞬间就凑过来，从早饭时她就注意到艾比塞满整个书包的和龙有关的书籍，“为什么突然对这种危险生物产生兴趣了？”
艾比把书和笔记从书包里掏出来递给她，眼神里带着同病相怜的沉重：“赫敏那里另外有一份一样的资料，这是给你和赛德准备的，只剩下不到一天，我们没有时间了。”
“什么？”秋一头雾水接过书，被沉得差点扑到桌子上。
“哈利托我转告你和赛德，”艾比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凑到秋耳边，“第一个项目是会喷火的孵蛋母龙。”
带着比怀里的书还沉重的心情，艾比匆匆赶到奥斯塔维亚女士画像旁边的空教室，推开门时发现哈利和赫敏已经在里面了。
“真抱歉，我来晚了，”她摘下书包走过去，找了一张旁边的空桌子坐下，“帮助秋稳定情绪花费了比我预计更久的时间，她吓坏了。”
“你来得很及时，艾比，我们正需要你的帮助。”赫敏砰的一声合上手里比砖还厚的书，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本以为多加深一些理论知识就能让他完全掌握飞来咒的，但现在的进展不是非常乐观，而且我的算数占卜课就要迟到了*。”
“没关系，这里有我陪哈利，你快去吧。”朝语速过快的格兰芬多小女孩展示了自己直到第一个项目当天都是空白的课程表，艾比很有信心地拍了拍胸脯，虽然她不太明白火龙和飞来咒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棕发小女巫放心地舒了口气，捧着书包跑出教室。
“用飞来咒召唤火弩||箭，然后我就可以用魁地奇比赛的方式完成与火龙的各种搏斗。”哈利简明扼要地解释了计划方案，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只要我能够在明天比赛开始前掌握飞来咒。”
他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稍微侧过身，让艾比看到教室被各种召唤物砸得乱七八糟的地面：“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没能成功召唤任何物品，运气好的时候最多让它们从桌子上掉下来。”
明明是寒风凛冽的十一月末，他额头上却附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鬓角的发丝都被打湿了。
“别担心，哈利，你已经掌握了基本知识，而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这个咒语，”她从包里翻出自己四年级的魔咒笔记和两大瓶比地狱都黝黑浓稠的黑咖啡，将它们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斗志昂扬，“至于空教室，崔斯坦和其他几位夜巡级长都乐意卖我一个人情，今晚这里不会有巡逻的人，可以放心使用教室。”
“你要陪着我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到最后一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披着你的隐形衣跟你一起上赛场。”
艾比笃定的姿态似乎有些作用，哈利的脸色看上去稍微好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而已。
之前一个小时里不断的失败和时间的快速流逝让他越来越焦灼紧张，躁动不安的感觉像被汗浸透的薄T恤衫一样紧紧贴在身上。
又一瓶墨水在飞来的时候偏离了轨迹，直直撞上最近的桌角，然后炸开，碎成一地黑色玻璃渣和墨团。
“我可能永远都学不会飞来咒了。”哈利盯着那团墨迹看了一会儿，终于筋疲力尽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你施咒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要面对一条特别大的火龙。”他将额前湿哒哒的碎发撩了起来，拿起一瓶咖啡猛灌一口，“如果我没办法学会飞来咒，四十英尺长的火柱就会在明天把我烤焦。”
艾比合上自己整理的笔记，决定尝试另一种方法。
“魔咒的使用并不是单纯的依靠理论知识的砌垒，它更多依靠于我们自身对魔力的感受和控制，”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魔杖，“魔杖只是一种媒介，帮助我们将全身的魔力汇聚于一处，以便更好的使用。但本质上，是我们身上的魔力在产生作用。”
“就像麻瓜所说的共鸣那样，我们通过大脑想象来控制身体里的魔法和外界事物产生某种联结，它会感知到魔力的牵拉和指令，然后做出我们所希望的反应。”象牙色的山杨木魔杖*轻轻一挥，远处的羽毛笔像得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迅速朝他们飞来，稳稳停在艾比摊开的掌心里。
哈利仔细观察着她施咒时的举动，却失望地发现与自己没有任何不同。
“魔力的波动其实是可以被感知到的，”艾比拉过他的右手，跟自己的右手手指紧紧包在一起，让魔杖柄夹在两只手之间，“但非常、非常轻微，你需要很认真地感受。”
可能是她脸上的神情过于认真，可能是钟表指针响动的声音过于清晰，也可能是明天要面对的火龙过于凶悍危险，本该暧昧得直冒粉红泡泡的气氛意外地庄严肃穆。
哈利紧了紧手指，感觉到自己掌心的汗水一点点打湿了艾比的魔杖。
“羽毛笔飞来！”
就在她轻轻挥动魔杖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微弱的、比夏夜晚风更轻的力量拂过他与艾比交握的手，在掌心处像流水一样汇入魔杖，再源源不断朝杖尖所指的方向奔流，直到羽毛笔受到召唤飞到他们面前。紧接着，那股力量又从魔杖柄端飞速涌入艾比的掌心，慢慢归于平静。
就像海水完成了一次涨潮和退潮。
“和我第一次使用飞天扫帚时的感觉很像，我当时以为是风的作用。”哈利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那是你身体里的魔法和飞天扫帚在彼此呼应，”对他此刻的精神状态感到满意，艾比推着他站起来，走到一开始练习的地方，“现在用你的魔杖，我们再来一次。”
相比雕有花纹的山杨木魔杖，造型简约的黑色冬青木魔杖并没有那么硌手，两只右手得以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羽毛笔飞来！”哈利尽可能回忆自己感受到的波动，满怀希望地指向那根快秃了的羽毛笔。
被选中的召唤物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很给面子地朝他们飞去，然后在距离他手掌五英寸的地方轻飘飘跌落到地上。
哈利看了看自己的魔杖，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羽毛笔，有些不知所措。
“建立的联结不够强，魔力没能完全汇入你的魔杖里。”艾比根据自己感受到的波动做出判断，“忘掉火龙，忘掉除那支羽毛笔之外的一切，你必须集中精神才能最大限度地与召唤物产生联结，再来一次。”
接连四五次的尝试后，那支羽毛笔终于稳稳当当停在了他的掌心。
“终于！”他举起双手小声欢呼了一下，像第一次抓住金色飞贼那样兴奋。
“很不错的进度，”艾比点头表示肯定，松开与他交握着的手，然后转向靠着墙摆好的一排椅子，“接下来我们试试更大一些的召唤物。”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哈利终于能够让一瓶开着盖的咖啡稳稳停在自己面前的桌上，并且没有洒出一滴。
“现在我们知道下次我学不会
第 59 章 飞来咒[1/2页]